而玉兰则最为靠后,箭长而细,微风扰动便受到影响,想要射中极其不易。
任平生盯着萧霁月的那只手,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他小声跟符年嘀咕起来:
“我就说!萧将军对咱大人图谋不轨。你看你看,现在就已经拉上咱大人走了。”
虽然卿玉案有些抗拒方才的十指紧扣,但萧霁月依旧小心翼翼地牵起,将他引入拥挤的人群中。
符年终于开点窍了,他弱声揣测道:“萧将军是喜欢贺大吗?”
任平生点头,说道:“自信点,把‘吗’去掉。”
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吗?
虽然大景朝中男风在所难免,甚至还有些神剧高位的阁老会侍养男宠。但新晋之人本就根基不稳,若是被皇帝王妃发现,怕是要为朝廷所不容。
但符年自然是不懂得这些的,他委屈巴巴地说:
“可是我们大人真的好看,喜欢很正常呀,人人都喜欢好看的人和事物。”
其实符年说的确实有道理。任平生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任平生无语了会,决定日后再跟他解释较好:
“跟你这小屁孩没法讲。你知不知道清君侧,万一咱大人嫁过去,多半也把我们咔嚓了……嘶,不说了,你看我怎么做就对了。”
符年半知半觉:“哦……”
可是萧将军也不像是把他们全杀掉的人啊。
小贩指着琉璃八宝盒中的玉簪,对着众人说道:“只要射到玉兰,即可带走这枚羊脂玉耳坠。”
那羊脂玉耳坠成色上好,看着便是价值连城,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玉兰之上,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任平生快步跟上萧霁月和卿玉案,豪放地放下仅剩无多的铜钱,说道:
“喏,符年不会射箭,我跟萧将军比。”
为了自家大人的清白,值了!
萧将军挑挑眉,虽然不知道任平生为什么对自己满目敌意,但还是应下:
“行。”
任平生一开始接过弓弩,便朝着最后的玉兰射去,掌心额头都是汗涔涔的。结果几发下来,只中了梨花与百枝莲,最后堪堪中桃花。
真是的,当时在国子监学习骑射的时候,早知道不水过去了。
周遭的人赞叹道:“这位公子好厉害啊。”
“啊,好累啊,符年。给我擦擦汗。”
任平生很是餍足地将细弩搁置在桌案上,擦着面颊上滴落的汗。
好在他少时也经常投花标,这东西讲究技巧和细心,而并非蛮力,萧霁月说不定还赢不过他。
“任主簿你真是。”虽然话这么说,但符年还是无可奈何地递了过去。
真是懒到极致。
小贩递过任平生红绳手链,见到萧霁月热情迎接,脸颊都笑得堆出褶子:
“哎呀,这不是萧将军吗?萧将军想拿耳坠子送心上人?”
萧霁月直截了当:“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