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长珏收了长剑,往岸边掠去,长剑入鞘,他直接抗在了肩上,“愿赌服输,你是认真跟我打的,不像那小子一样耍诈,我敬佩你,你请我喝酒,我把东西给你。”
幼安见朝影疏上了岸立刻扑了过来,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烂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见朝影疏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卓长珏一见,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一个姑娘带着个小姑娘,该不会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吧。”
朝影疏看着卓长珏,“喝酒?你认真的?”
“自然。”卓长珏转身欲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抱拳说,“劳驾,各位能不能给我这个天下第一快剑一点面子?让条路给人走行不行?”
“嘁,连一个姑娘都打不过,还敢有脸称天下第一快剑?你的剑也不过如此?”
卓长珏手中的剑突然出鞘,迅速搭在了说话之人的肩膀上,“我的剑到底如何?你一试便知,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输。还有你这句话大可以跟醉清风,跟我的手下败将说去。”
说话之人讪讪地闭了嘴,率先让出了道路,紧接着一条可供一人行走的小路空了出来,卓长珏扛着长剑走了过去。
三人随便找了一间酒楼打了三斤酒,寻了个包间便坐了进去。
卓长珏从怀中取了一卷纸出来,外表用防水的牛皮仔仔细细地裹着,他推给了朝影疏,“给你,这就是我从黑市上买来的。”
朝影疏打开略微扫了一眼,确实是她那日在望月城看到的月上寒宫,“那夜发生什么了?”
卓长珏捻了几颗花生米放在嘴里细细地嚼着,“望月城完了,只有我跟醉清风两人跑了出来,其余的,全死在里面了。之后是他非要跟我比试的,我当时早已经没有那个意思了。”
朝影疏微微一愣,她就猜到会是这个后果。
卓长珏奇怪地看了朝影疏一眼,“你来找我比试,应该不只是为了月上寒宫吧。”
朝影疏如实说,“借你出个名而已,我要去参加英雄大会。”
卓长珏讶然,“大悲寺那个?原来你也在乎这种虚名啊,不过你已经很出名了好吗?大闹望江楼,杀了天鹰教主和崇嵩长老,在天琅生擒了杀人狂魔,这么一看你这个小姑娘挺厉害的啊。”
小二将酒水送了上来。
朝影疏指了指月上寒宫,“这个我用完就会还给你。”
卓长珏一脸兴奋地倒了一杯,微微抿了一小口,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了不少,他慌忙摆手说,“不急不急,我师父要的东西,我又不要,再说他老人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这个酒好喝诶,居然还有股梨花的味道,是什么酒啊。”
朝影疏说,“你告诉我你住哪,一会我好让人送你回去。”
卓长珏摇了摇头说,“你这么瞧不起我,望月城的酒出了名的后劲大,连醉清风都只敢喝五碗,这个酒甜甜的,入口还绵淳,好喝。”
朝影疏说,“梨花白。”
幼安拉了拉朝影疏的袖子,悄声说,“小姐,这个少侠怪怪的呢。”
卓长珏耳尖地听了去了,他将手中的花生米弹了出去,正中幼安的额头,“小姑娘背后可不能说人胡话,还有这一招是你家小姐教我的,现在还给你。”
幼安捂着额头站了起来,怒视着卓长珏说,“你这个泼皮,说我一个小姑娘不能背后说人胡话,你这个人当众欺负一个小姑娘又算什么?”
卓长珏听闻环顾一圈,故作惊讶地说,“这里只有你家小姐一个人,哪里来的当众?”
三人喝完了全部的梨花白才从酒楼走出来,卓长珏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勉强还能跟着人走路,只是嘴里谎话连篇。
朝影疏好不容易才从卓长珏嘴里套出了他在哪里落脚,将他送了回去。
三日后朝影疏跟着李碧月的车队到达了南邑的大悲寺。
大悲寺位于岭南山脉之中,一条曲折的石阶从山底直抵寺前,常年的跪拜与踩踏已经将石阶磨得光滑无比,空灵的钟声自远处而来,回荡在四周茂密的树林内。
朝影疏走在碧月山庄一行队伍的最前方,大悲寺前的小和尚见人来立刻上前念了一句佛号。
朝影疏将请柬递了过去。
小和尚说,“原来是碧月山庄的人,请随小僧来。”
朝影疏说,“请问小师父,朝家的人可到了?”
小和尚说,“比诸位早一日。”
朝影疏拉过幼安说,“烦请小师父片刻后带这位姑娘去朝家的院落。”
“阿弥陀佛。”小和尚对着朝影疏施了一个佛礼,“请随我来。”
碧月山庄被安排在了大悲寺北面靠山的一个小院内,内里除南面外全为厢房,小和尚将一行人引至此处便带着幼安前往朝家的落脚院落。
幼安不满地嘟起嘴,“小姐,我就不能与你住一起吗?”
朝影疏伸手拍了拍幼安的脸颊,“乖,我在这边有事,你先回家里那边去。”
幼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小和尚离开了。
李碧月轻笑,“没想到小姑娘还挺黏你。”
朝影疏没于李碧月搭话,她见一间厢房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带着后者走了进去,朝影疏示意李碧月盘膝而坐,“内息先游走一个小周天。”说完,她便随意地挑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李碧月照做,还不等游走完就睁开眼睛说,“两日后便是比试了,居然说是给小辈一个扬名的机会。你是要代表朝家呢,还是要代表我碧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