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担忧得在理?,我是该给向?远打个电话,这几天他?父母刚好过来,真?被白羽弦太盯上,又是桩麻烦。”
邵棠不过起?了话头,卓熠便立刻会意,他?向?来思虑周全,也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这才要邵棠先提醒了一下。
没?有?欲盖弥彰地?翻通讯录,他?抿唇点开?了近期通话。
左向?远昨天就给他?打了电话,是他?打着公司事务的幌子,躲在书房里接的。
“我那天喝酒也不是谈生意陪客户,是左家二?老过来,我过去见,心里难受。”
等待电话接通的空挡,卓熠略有?些心虚地?同邵棠解释。
“他?们也不肯怪我,反而一直劝我走?出?来,瞧见我手臂伤了,昨天还让向?远联系我,说给我煲了汤……”
“然后你拒绝了,是吗?”邵棠听到这里便心下了然,眨眨眼明知故问道。
卓熠尴尬地?咳了声:“推脱说有?工作要忙,我知道二?老是好意,但我……”
但他?如何?
不用他?自己多说,邵棠已经从后续接通的电话中听得明明白白。
卓熠并非不善言辞的人,然而就如同他?在她面?前时?常战兢怯懦一般,面?对同样自觉有?愧的左家人,他?也很难摆正?自己的心态。
拿交代左向?远警惕白羽弦太这件事来说,他?主观上并不想透露太多叫左家人担心,偏偏这又不是含糊其辞能说清的事。
一来二?去,不仅把左向?远听得一头雾水,他?自己也说得焦头烂额。
“手机给我,我来说吧!”
五分钟后,邵棠见双方仍鸡同鸭讲,又一次伸手问他?要手机。
“家里境遇相似,哥哥他?们牺牲之?后我们几家一直有?联系。”邵棠说,“我爸爸和几位叔叔阿姨走?得很近,我虽然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但也都能说上话。”
卓熠闻言将信将疑地?把手机递过去,电话那头的左向?远还真?在邵棠表明身份后兴奋地?叫了人。
“邵棠姐姐!是邵伯伯家的邵棠姐姐吗?你从国外回来了呀?”
左向?远完全没?想到邵棠不但已经回国还正?和卓熠待在一起?,哪怕隔着层听筒,依然能听出?声音激动得溢于言表。
“回来多久了?”左向?远连珠炮似的问,“你和卓哥待在一块呢?”
左向?远年纪小,家里大人没?和他?说过一些较为复杂的内情。
他?只知道邵棠是邵伯伯家的小女儿,和自己一样,都因为六年前那场祸事失去了哥哥。
然后便只身去到国外留学,一走?就是六年,直到前不久,他?听爸爸妈妈说,邵伯伯病逝了……
想到邵棠这次回来很可能是由于又一位至亲的离世,左向?远的声线不再雀跃,显然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那番话或许有?些不合时?宜。
不料他?正?不知如何是好,身旁的爸爸突然在怔愣后夺过了他?的手机。
年过半百,又经历过丧子之?痛的中年男人,此刻竟不得不深吸了口气来平稳情绪,神色间紧张渴盼和难以置信交织。
“邵丫头,你和小卓……”
左父是清楚邵棠和卓熠曾有?过一段过往的,倒并非左怀远生前和家里闲聊时?随口所说。
那时?邵棠脸皮薄,中间又隔着邵荣这层关系,她和卓熠始终将周围人瞒得很死,除了周晨骁,卓熠的战友里没?有?其他?人知情。
而左父之?所以后来会知晓,自然是因为那件事后几家越走?越近,一直为两个孩子感到遗憾的邵院长?没?再对他?们隐瞒。
卓熠迟迟不肯走?出?来,铁了心要将那份莫须有?的罪名背负一辈子,几家的长?辈全瞧着心疼,邵院长?尤甚,也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女儿和卓熠能各自解开?心结,重归于好。
前几日一起?吃那顿饭的时?候,左父左母还旁敲侧击地?提了几句邵棠。
怕惹得卓熠心事更重,他?们没?敢把话说得太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