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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苏扬“和蔼”地摸了摸糖糖的头，轻声?说道：“没有，但是为了我小侄女以后能成长为国家栋梁，祖国的花朵，我决定亲自为她做一本?出来。”

糖糖：“想都不要想，我不会写的！”

苏扬：“这可由不得你，如果你不写，期末考试的卷子我是不会给你签字的。”

糖糖：一点人性?都没有。

这次期末考试她没有考好，根本?不敢拿给妈妈签字，老?师还说过?段时间要家访，她妈太凶了，所以她不得不求助小舅舅。

哪不知小舅舅不做人，乘火打劫她。

“你们每天都是这么聊天的？”阮杰嘴角抽搐地问道。

“对啊，每天都是。”糖糖不由地觉得奇怪，“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阮杰：“没，没有，哈，哈哈哈。”

他悄悄放慢了步子，和小霖走在?同一排，遮住嘴巴问：“你会喜欢类似《幼儿园考试必备真题精选600道》这种书吗？”

要是小霖说喜欢，他挤挤时间倒是也能做一本?类似的。

小霖忽地停住步子，抿着嘴唇，小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眸光被额前的刘海遮住，阮杰没办法通过?眼神来辨别他此刻在?想什么。

耐着性?子等了快两分?钟，小霖才开口说道：“这种东西，任何?一个幼儿园小孩都不会喜欢。”

声?音轻，分?量重，像是扯了阮杰“拼命”想要修复父子关系的这层薄纱，羞得他无地自容。

颇有些恼羞成怒地低吼道：“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你到底喜欢什么？”

虎崽咆哮，嗷呜~

小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眸光很平静，如同湖水一样，没有半点波澜。

黑色的眸子比漩涡还要空洞，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死在里面。

这实在不是一个四岁多小孩该有的目光，阮杰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嗓子眼里像是堵了千言万语，到嘴边的时候，又不知道从哪一句话?开始说，好像每句话?都带着尖刺，很轻易就能刺破喉咙中脆弱的管道。

“我喜欢什么?？是?啊，我喜欢什么?呢？”小?霖自嘲般笑了笑。

这个问题太?荒谬了，以至于这么?多年他几乎没有从父母口中听到过。

他喜欢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夏日里凉爽的清风，也许是?被他藏在老旧书桌抽屉里发?黄的奖状和褪色的小?红花，又或者是?不知道被他玩了多少次，已经掉了漆面的三阶魔方。

但小?霖想，好像都不对，他最喜欢的东西，好像是?森森送给他的糖果，那颗甜到让他整个口腔都充满果汁味道的糖果。

他不懂为什么?爸爸忽然这么?费心地问他这种问题，明明他早就把那些心里的小?任性藏得严严实实的了。

也不会?再翻出来。

阮杰看?着小?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错愕，他眨了下眼睛，回过神来。

心中空落落的，像是?错过了儿子很多年的成长。

小?霖和森森并肩走在一起，森森双手插在裤包里，歪着脑袋看?他，见他脸色依旧不好，问：“你怎么?了？是?还在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