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曼忍不住弯唇,脸朝他凑近了点,两手扒在他的桌沿,像只讨罐罐的小猫咪,轻声细语地问,“那他什么反应?”
陈白屿顿住,片刻后,淡声道,“一般。”
贝曼的眸色瞬间暗淡了几分。
陈白屿睨着她,忍住心疼,垂头,又低声补充了句,“…他昨晚收了很多女生送的礼物。”
贝曼听后,淋了雨后的俏脸越发苍白得没?有血色。
她一言不发,扭身转了回去,连带着把头发也从他的手里抽走了。
陈白屿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冰冷的水渍搁浅在手心里,心口钝痛难忍。
他明知道说谎骗她,她会难受。
她难受,自己也会难受。
可他不想讲实话。
也许是?负情绪使然,加上头发和脚都湿了一天,身体进了寒湿之气。
夜自习下后,贝曼从学校里出来回到家,就开始发烧,额头烧得滚烫,眼球和脑仁都在隐隐作痛。
她躺在床上,意?识混沌不清,只记得赵秀群整晚都守在她身边给她喂药,敷湿毛巾。
折腾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的清晨贝曼才终于退了烧。
身体里像是?被掏空了,她坐在床上,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嘴里起了水泡,一开口说话,嗓子哑得像老了五十?岁。
“妈,我要去上学……”
赵秀群端着青菜稀饭进来,叫她赶紧吃两口,昨晚上都没?吃饭。
贝曼接过粥,温度刚刚好,她喝了两口,还?是?放心不下学校里的事,“现?在几点了?我还?要去学校。”
她妈听她这个嗓子,心疼得不行,安抚她说,“妈跟老师请了一天假,你今天就好好休息,面?馆那边你叔娘会帮忙,妈留在家里照顾你。”
贝曼愣了愣,勺子在碗里搅,“可是?……”
作业谁来统计,学生会值日谁来做,化学老师还?要上新课,今晚上还?有历史小考……
赵秀群摸着她的头发,“…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了,休息一天,没?事的。”
贝曼最受不了别人关心她,她有再多的坚强和韧劲也抵不过一句温暖的关切。
眼睛瞬间湿了。
她想到自己傻傻织了一个多月的围巾,还?被他嫌弃,还?有因为分心男女爱情而?退步的学习成绩,她更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对她的一片苦心。
“对不起……我今后不会感?冒了,不会耽误学习了。”她笨拙地说着,声音又嘶又哑,混着脆弱的哭腔。
赵秀群,“说什么胡话,快把早点吃了再睡。”
贝曼:“嗯……”
她吃过饭,缩会被窝里面?,外头雷声阵阵,她才闭上眼睛没?一会的功夫又睡着了。
眼皮好沉,像黏在一起一样?想睁都睁不开。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贝曼拢着被子,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六点差一刻。
妈妈正?在厨房做饭。
贝曼垫着枕头坐起来了一些,抱着手机翻看班群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