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这张照片失神,久久没有滑出去。
牙齿咬着腮内侧的软肉,她满脑子?复杂的思绪搅动交缠,弄得?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往那方面?使力,要做些什么?。
但她又确信自己,有必须要做和要问清楚的事。
回过神来,她已经?打?开了和徐一骁的聊天?框,打?出了那一行?字——保送表是怎么?回事?
跟无数次面?对他的脸,那犹豫时的停顿如出一撤。
她放空了想法,头脑一片空白,凭借心里所想而行?动,把所有心绪寄托在这一句话上,只差发?送这一步,她却迟迟无法行?动。
停滞的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分?钟,赵秀群问她要不要睡一会,到酒店还有两个小时。
贝淳捏着手机摇头。
赵秀群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和阴沉的眸,和方才实在不太一样,她关?心地问,“怎么?了,晕车了?”
贝曼仍是摇头,“有一点,没事,我眯一会吧。”
赵秀群从后座的后面?取了一条更厚点的毛毯盖住她的腿和肚子?,“那就睡一会,再坚持一下,马上到酒店了。”
贝曼依旧握着手机,侧身抱着自己,闭上了双眼。
到酒店后,她食欲不佳,只喝了点清粥就回房间躺下了。
冬季的夜黑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像天?空撒下了一张密实的黑网,把世界都网了进去,让天?地无缝地连在了一起,漆黑一片。
枕边的手机响了两声,贝曼睁开眼去看?,只是提示大风天?气的短信。
她在学?校里面?没有人脉关?系,除了校群和贴吧,她没有获得?信息的其他方式。
徐一骁的事情?,除了他本人发?的朋友圈,没有任何人和她提起,好像只有她一个人陷在自我的矛盾与难受中。
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寻不到可以给她建议和方向的朋友。
她怕徐一骁真的一去不回,怕在学?校里永远也看?不见他,怕他在自己的生活中就此消失不见。
他们的毕业约定,也成了一纸空言。
贝曼发?着呆,手机在此时振动了两下。
她手心发?麻。
滑开锁屏,居然是陈白屿发?来的消息,
——心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说。
——打?电话,或者视频都可以。
贝曼有点惊诧,他的温柔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她最想倾诉衷肠,也最需要他人给点建议和想法的此时此刻。
赵秀群现在在酒店一楼的餐厅,和爸爸在一块吃晚饭,房间里现在没有人。
贝曼犹豫了一会,把被子?拉过头顶。
他拨着键盘回复他道:我想跟你打?电话,问你点事情?可以吗?
话筒对面?的陈白屿怎么?也料想不到贝曼居然真的要给他打?电话。他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接着打?开手机的录音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