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骁的心像被灌了铅,慢慢地往水里沉。
不是?陈白屿拿了,那就是?贝曼根本就没?打算送他任何东西。
第一回被女生这样?耍着玩。
徐一骁的头偏了偏,颈部的青筋狠狠鼓了鼓。他把柜门重?重?地一甩,背身出了寝室,然后就再没?回来了。
……
深夜。
一轮白月,一两清风。
漆黑的寝室里。
陈白屿侧躺在床上,手摸到枕头下,自己藏起来的那条围巾。
柔软的质感?仿佛带着她皮肤的细腻与温热,和淡淡的玫瑰的香味。
陈白屿摸着它,心里一点点滋生出罪恶的满足感?。
枕边,手机的信号灯一直是?暗着的,没?有她发来的质问消息,这就说明,徐一骁直到现?在也并没?有质问贝曼有关生日礼物袋的任何事。
所以她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送给别人的东西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们?永远不再接触的话,
误会就永远不会被解开。
不止是?这条围巾,或许贝曼的所有,都会变成他的,像他在无数个深夜的梦境中梦见的那样?。
————
次日,下了一场雷暴雨,天气预报里说阵风达到了七八级,贝曼才下公交车,一踩进台阶下面?,灰色的积水直接从鞋帮子往里灌。
路上风也大,她的伞被刮得反过去几次,等人到了学校,就跟从水里捞出来女鬼似的,全身都湿了。
贝曼脱了校服外套,用纸巾默默搽着头发上的水。
旁边的几个走读生也跟她差不多,一身狼狈。
“今天雨太大了啊,我头发跟湿透了一样?。”
“好冷啊,啊切。”
“你小心感?冒啊,我宿舍有衣服,一会儿中午给你带一件。”
陈白屿静静地盯着她的背影。
贝曼脱下校服,里面?是?一件奶蓝色的薄针织衫,有点贴身,她蝴蝶骨的形状和细细的腰身都轮廓尽显。
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湿水,再把薄薄的布料染透。
陈白屿有些失神了,拇指在食指的指节上摁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直到贝曼捂着嘴,轻轻地打了一个喷嚏,陈白屿才回过神。
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巾,把她湿了的发尾捏在手心,一点点搽干。
贝曼感?觉到头发有轻微地拉扯感?,她扭回头,看到是?陈白屿在帮她弄。
她定了一瞬后,用纸巾胡乱搽了几下脖子,佯装自然地问起,“那个礼物你……送到了吗?”
陈白屿替她搽湿发的动作止了止,垂眸低声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