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笑了,无声的沉寂后,他缓缓说:
“他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他站起身,走到了画像面前,眼神与周围的黑暗混为一体,眸子很深,看不出任何情感:
“沈昌然折磨你的那段时间,你将我送到外婆家,说的也是为了我,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却死了。”
他突然一拳怼在墙上:
“骗就是骗,有什么理由说是为了我,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窗外那点微亮照进屋内,映在沈最的脸上,眼眸微红。
客厅外套中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沈最缓出一口气,转身出了画室。
在离开的最后,他深深看了眼那个画像,锁上了门。
可惜,画终究是画,失去的东西再也不会回来。
沈最接起电话,听筒传来很大的嘈杂声,紧接着江聿风疲惫的嗓音传来。
“阿最,我在警察局,你来接我吧。”
警察局。
就算多晚,也是海市最热闹的地方。
沈最穿过一众混乱的人群,在最内侧的房间里找到了江聿风。
他那张白皙讨喜的脸上挂着伤口,额角也冒着血,身上精致的西装早就皱皱巴巴的,还带着泥渍。
一位年轻的女警察正在给他包扎着手上的伤口,江聿风和她有说有笑,不知说了什么,女警官的脸色还有点害羞。
江聿风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沈最,笑容明媚,像是现在狼狈的不是自己一样:
“阿最你来了,我正等你呢。”
沈最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抬了抬受伤的手:
“不碍事,回来的路上被小混混们打劫,我本来打得过,谁知道他们使阴招给我从楼梯上推下去了,就受了点伤。”
沈最还没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人咋咋呼呼的嗓音。
“警官我冤枉啊!真不是我们推的,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啊!你看我们这脸,这腿,伤的不比他严重!”
沈最看了眼江聿风。
江聿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辜。
“这群小混混总爱在那片街角转悠,聿风这可算是见义勇为。”
一个年级稍大些的警官走进屋,笑的很和蔼。
江聿风不在意的笑着:
“那魏叔,这事就先交给你了,我和阿最先回去了。”
沈最和那警官点头,走出屋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门外蹲在地上的五六个小混混。
其中站的最前伤的也最重的那个人见到他的样子,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掩饰的低下头。
沈最神色冷淡,出了警察局。
一个警官要带他们去拘留所,刚才那小混混立刻举手:
“警官,我要打电话,我家就我哥一个人,他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