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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二次战役6冰天雪地长津湖－8 这一条漫长的血路（第4页）

坚守在主峰的第o军第师第团营，只剩下了o余名战士，就是这些战士凭借着轻武器和手榴弹，反复打垮了敌人的次进攻。

但是，由于已在深雪里，坚持作战已经天夜，加上志愿军战士们身上穿的只是薄薄的军衣，根本难以抵御零下o度左右的严寒，o多人全部冻伤了，而且十分严重，没有一个人能够挪动半步。

因此面对着死鹰岭下仓皇逃窜的敌人，战士们只能用牙咬开手榴弹的后盖，把手榴弹投向敌群。弹片虽然对敌人有杀伤作用，却不能阻挡大股敌人的突围行动。

而美军由于急于逃命，也没有再对死鹰岭志愿军阵地起攻击。就这样，战士们在山顶上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在丢弃了重装备之后，沿着死鹰岭山下公路向东逃去。

这天黄昏，由于敌人大部已向下碣隅里方向撤退，我军据守在西兴里一线的部队奉命转移，大家才现坚守在死鹰岭上的部队没有撤下来。

师长戴克林在地图前反复看了好几遍，和几个师领导说：“人家一个松骨峰，军都万岁了，咱们打得怎么样，怎么死鹰峰团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时一个参谋跑来报告，美军陆战师的大队人马已经通过了死鹰岭，正在向下碣隅里而去。戴克林一听勃然大怒：“给我接团，把这个连长给我毙了！”

电话线还没接通，电话铃先响了，团政委胡益打来电话汇报情况，胡益告诉戴克林，防守死鹰峰两个山头的营只剩下o多人，全部冻伤失去战斗力，不要说开枪，连爬也爬不动时，已经派人把他们背了下来。师司令部的所有人听说之后，都痛心无比。

坚守高地的团营连更惨烈，全连名战士除了名通信员和名掉队的战士，全部冻死在雪地里。

在上海战士宋阿毛身上，现了一张纸片：

我爱亲人和祖国，更爱我的荣誉。我是一名光荣的志愿军战士，冰雪啊！我决不屈服于你，哪怕是冻死，我也要高傲地耸立在我们的阵地上。

戴克林听到这里，扔下电话嚎啕大哭……政委何振声还在一边紧着安慰他：“师长，你不要这个样子……”可是话还没说一半，自己一下失声，哭的比戴克林还厉害。

月日拂晓，从柳潭里南撤的美军陆战师第团、第团等部得到了美军下碣隅里指挥部通报，得知又有志愿军新番号的生力军进入战区。

美军加紧撤退行动，并加强出动舰载机、海军陆战队飞机，猛烈对道路两端高地等疑似目标，实施空中火力打击。

美军各部急于撤退，车辆人员拥挤在前往下碣隅里的狭窄的简易道路上，尤其打空了炮弹的榴弹炮，炮管上捆绑着阵亡者遗体，被汽车牵引前进，行动迟钝而缓慢。

撤退美军数次提出炸毁这些榴弹炮而轻装前进，但是都遭下碣隅里指挥部的否决。

黎明之前，天宇浑然，夜色漆黑，视线朦胧，酷寒刺骨。

按照前几天的作战情况，这应该是志愿军最佳的出击时机。美军所有能够开枪的官兵都是子弹上膛，神经质地警惕着道路两侧高地，频繁扣动扳机实施火力侦察。然而，枪声停下，唯有狂风呼啸，所视之内渺无人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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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风声鹤唳，慌乱间并不知道，志愿军经过数日激战，不仅伤亡惨重和酷寒、饥饿、伤病导致的大量非战斗要减员，还因后勤保障不济导致作战部队粮弹匮缺。如今，到了作战关键时刻，却几乎再无办法聚集一支成建制的营级作战部队投入战斗了。

同样是在月日，另一边，奉命向下碣隅里一线穿插的第军军部和前锋部队长途行军，在酷寒、断粮及美军舰载机威胁下，急行军至新兴里。

第军才进长津湖战场，不熟悉美军情况，前期驻防新兴里的第军部队交接疏忽，使得行军疲惫的第军在匆忙间，即将后勤基地设置在了新兴里。

上午，美军战机出现新兴里上空。

美军战机对照之前的航空照片，即对所有稍微变化的可疑目标予以狂轰滥炸……

美军这次轰炸，袭击了第军的前锋部队，以及第军随行携带的有限的弹药、粮秣等军用物资，对第军后续行动影响极大。不得已之下，第军只好急电本来殿后的吴大林第师，要其加运动，绕道南下，寻求对下碣隅里美军进行总拦截。

以第师兵力，对美军实施总拦截作战，简直是难以实现。

月日上午点，美军陆团营和陆团营在空中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开始进攻在死鹰岭防守的志愿军师团营，已在海拔o米的死鹰岭守了五天五夜的志愿军团营，已无力继续阻止美军的攻势，中午点，美军完全占领了死鹰岭高地。

这时，第兵团部署在下碣隅里外围的志愿军各部，现了美军南撤部队，我志愿军以惊人的勇气，连、排单位，向美军起近距离突击。这种突击规模不大，分次突袭的志愿军不过数人、十余人或者数十人。

但是美军不明所以，眼见志愿军突袭规模不大，但是如此突袭从公路两侧高地不断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美军在后来记述战史之时，将柳潭里突围称为“印第安笞刑”。

在美洲印第安部落的古老刑罚，即受罚之人从排成两列手持笞杖的行刑者之间走过，一路饱尝雨点般落下的笞杖。

这是第o军和第军在下碣隅里附近的部队的最后的阻击战。

如此小规模的近距离突击，虽然无法予美军致命威胁，却也使得美军指挥官深感不安。

日下午点o分，史密斯闻讯，从下碣隅里派出德赖斯代尔特遣队突击队，在一个坦克排（辆坦克）的支援下，沿公路北上，接应从柳潭里南撤的美军陆师。

从柳潭里突围出来的美陆战师冲到了第军师团连的阵地前。连在阻击战中出敌不意，歼敌o余人，缴获坦克辆，汽车o辆，大炮门。

战至夜间，风雪再起，气温陡降。

月日晚点，从柳潭里撤出的美军陆师队伍开始陆续到达下竭隅里。此时，整个撤退队伍绵延数英里。史密斯顾虑柳潭里美军撤退，请求出动夜航战机。

是夜，美军夜航飞机强行出动，多批次赶往道路上空不断投掷照明弹，往靠近公路的疑似有人出没的荒山野岭，更是不惜血本地丢掷凝固燃烧弹。

撤退期间，仅是舰载机和海军陆战队飞机，即为柳潭里撤退的美军，进行了架次飞行，有利保障了美军的撤退行动。

月日凌晨点，志愿军师团，把距下竭隅里约两英里的一处小桥炸毁，美军的撤退队伍停滞不前，双方开始交火。

下午，下碣隅里的美军出动约两个连，在坦克的掩护下，西进接应柳潭里逃敌，团腹背受敌。而连的阵地，正在美军援军的必经之处。

战斗中，“孤胆英雄”陈德生独自一人就击毁美陆战一师辆坦克，毙伤名坦克手。而连长黄万丰带领的整个连，在这几天的阻击战中共歼敌o余名，俘虏o余人。

第二次战役结束后，志愿军第军授予陈德生“孤胆英雄”的称号，记特等功，还授予他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二级战士荣誉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