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林可以理解。
那是一种不容有丝毫差错的不安。
是势在必得。
他为了让陛下和皇后无疑心,也为了让他能同意,提前安排了灵山寺之事,让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早就与年少时不同。
他为了他的执念,为了他想要的,可以是偏执的,可以不顾一切。
褚朝朝将择好的菜端到一旁,用清水洗了几遍,褚夫人又让她去剥点花生,她就又乖乖的坐下剥花生。
褚夫人有意试探她:“这事说来也是奇怪,你去了王府后,璟王殿下的病也就好了,而且连空明大师的话都变了。”
褚朝朝颇有些漫不经心,一边剥着花生,又时不时的往嘴里塞上一颗,回她阿娘的话:“是啊,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褚夫人:……
也就她傻傻的,还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褚朝朝又同她阿娘说着:“而且,祖父是他的老师,咱们张家和他从前就有渊源,又正巧我去了璟王府,我觉得,我和他缘分很深。”
褚夫人:……
缘分是挺深的。
她也不想想,为何缘分这么深。
——
昨夜里刚落了场雨,今儿的天气格外凉爽,院中墙边种着的瓜果水灵灵的,就连褚朝朝屋门边的月季花被雨水洗刷后都格外艳丽。
用过早膳,谢璟陪着她又待了一日,近酉时,骑马赶回了上京城。
此次朝中官员大动,尚有许多事未处理,他回到上京城见了陛下,又去坤宁宫见了皇后,只是皇后身边的李嬷嬷说:“殿下,皇后娘娘昨夜未歇好,此时正小睡呢。”
谢璟神色凝重,朝殿下看了眼:“本王改日再来。”皇后是他的生母,又一心想让母家在朝中地位稳固。
她这些年能让陛下听她的,却是没有养出一个听话的儿子。
谢璟回到王府,在书房处理公务至夜深,木微进来禀道:“殿下,都安排好了。”他说完,见他家主子颔首,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直到子时,谢璟书房的烛火才暗下。
——
褚家小院里,一家人在一块用着早膳,褚峰一早去集市上买烧饼,听到了一件事,就给他们说着:“咱们镇上搬来了一户人家,就在镇上最好的地段,听卖烧饼的饼婶说,她在那门前经过,里面布置的很雅致,像是做学问的人。”
褚朝朝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夹了颗虾仁放入口中,问她哥哥:“你去人家门口看了吗?”
褚峰:“自是没有。不过搬来户人家,有什么可看的。”
“不过,你要是想去看也行,饼婶还说,那户人家极为好客,日后都是邻里街坊,你拿些家里种的果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