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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商宁秀咬了咬嘴角,不理会他。即便是这个男人将她从叛军手上救下来,偿还恩情的方法有很多种,她可以给他足够的金银钱财,或者他若是想做官,她也完全可以替他铺路。不代表着她必须以身饲狼。

年轻的郡主把心思打到了他那匹高大的黑马上。她是会骑马的,而且技术尚佳,但凡爱马之人多少都知道有些烈性良驹是认主的,生人根本就没办法偷偷靠近,更别说是骑走它。先得想办法试探一下,这匹马若是能容她单独接近,或许还有机会一试。

她病了一场本就胃口不好,又颠簸了这一路,现在根本不想沾油腻的东西,只草草吃了半个烤馍充饥就放下了。穆雷扫了她一眼,道:“要吃点肉才能御寒,晚上会冷的。”

“我实在吃不下,有点反胃。”商宁秀摇了摇头,男人啧了一声,将她剩下的东西全扫进了肚子里,然后提了酒囊丢过去,“那喝口酒吧,也是一样的,草原的昼夜温差大,别被白天里大太阳骗了。”

酒囊沉甸甸地落进她怀里,商宁秀酒量不太好,也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喝酒,更何况他递过来的是他自己的酒囊,刚才对着嘴灌了那么一大口,她怎能再饮,“……多谢,不用了。”

穆雷也不勉强,嘴角嗤了一声:“行,我看进了深夜你还犟不犟得住。”

篝火熄灭之后,唯一的热源也消散了。

商宁秀从没挨过冻。虽然京都的冬日也是经常大雪漫天,但侯府里都烧着地龙,屋里还有温酒和暖炉,偶有外出赏雪也是绒裘加身,根本不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每个地方好像都在被寒意侵蚀着。

她闭着眼,冷得发抖,蜷缩在冰冷的树干边上。

“冷的话就靠过来。”

商宁秀与穆雷中间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之前一直没听到动静,她还以为他早就睡着了。商宁秀心里一沉,她原本还想着再咬牙坚持一会,等他睡熟了她就偷偷去试试那匹马,现在看来今天晚上实行计划时不太现实了,他现在的戒备心还很重。

穆雷连眼睛都没睁,他的耳力相当好,衣料有摩挲的声音,这个小女娘又在尝试着拢紧她身上的外衣褙子,但那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她还没出声,就又听见男人说道:“你呼吸这么重,牙关打颤的声音我在这里都能听到,不想再发烧就过来,别死犟。”

商宁秀默不作声,又再僵持了几分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到深夜温度就越低了,她四肢冰冷僵硬,最终骄傲与矜持还是在这寒夜中败下阵来,动作缓慢朝他挪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盘桓的树根缠成了缓坡,商宁秀靠坐在男人身边,纤细冰冷的手指尝试着贴了上去,明明他穿的也不多,但这具身体的温度比她火热温暖太多了,手指仿佛在一瞬间从隆冬步入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紧接着,男人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宽大的臂弯足以将她整个人拢住,温暖从四面八方袭来,商宁秀滞缓的呼吸慢慢舒缓下来,太舒服了,慢慢感受到热量的身体就像饥肠辘辘之后得到了一碗热汤。

这个男人的躯体果然是硬邦邦的,靠着她的每一处,都能感受到坚实的阳刚之气,若是在平时她不可能放任一个陌生男子如此搂抱着自己,如此多的肢体接触。但是现在每一处相贴的位置都给她带来了温暖的热源,商宁秀昏昏沉沉闭着眼,想要得到更多的温暖,小心翼翼将露在外面的手指贴在了他臂弯下。

刚刚将她抱进来的时候穆雷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他正值壮年,尚未婚配,从未跟姑娘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了太多,女子身上的温柔香气和草原上所有的花香草香都不一样,他早就知道他的这个小娘子身上香了,他稀罕得要命,怎么可能受的住她主动投怀送抱。

商宁秀莫名感觉到自己指尖探到的地方紧绷起来了,她像是被烙铁烫了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想要收回,但已经来不及了,男人只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动作迅猛地翻身,他双臂撑着地面,将她牢牢掌控在了两道树根之间的沟壑中,炙热的嘴唇俯身去亲她。

嘴唇被亲到的时候商宁秀的脑子空白了那么一瞬间,不过须臾的晃神,唇上就被放肆至极地又啃又吮,浓厚的屈辱感让商宁秀开始剧烈挣扎,穆雷的身躯像是一座压上来的大山,体型差距过大,从外面甚至都看不出他下面还藏了个人。

“你这狂悖,狂悖之徒!你、你放放放肆!”商宁秀被亲了满嘴的陌生气息,再也顾不得郡主仪态堪称张牙舞爪地扭动着,外披的浅黄色褙子被扯开,明明是少了一件衣服,但商宁秀刺客气血翻涌,脸跟火烧过似的烫。

“你敢做出此等折辱皇亲的事情,我父亲决不会放过你!!我、我、”商宁秀越喊声音越大,夜空下的草原静谧无声,除了旁边被忽然惊醒不明所以的大黑马,再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她的哭喊。

犟种

“你折辱我,你敢这般折辱、”商宁秀睁大了眼睛,白晃晃的脖子在夜色衬托下仿佛会发光的美玉,更加引得恶狼垂涎,她哭嚎声失了控制:“我宁死不受欺辱!”

“我折辱你什么了?”穆雷单手捉住这扳动打挺的小牡丹花的双手,控制得十分轻易,皱起眉不明所以地边亲边道:“我带你回去是当媳妇的,又没要你当牛做马当奴隶,你们中原人真奇怪,相公疼媳妇你们那管这叫折辱?”

“我呸!我从未与你婚配,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全无,没拜过高堂没拜过天地,你是哪门子谁的夫郎!”商宁秀的气性一上来中气也跟着足了,即便人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了,声音反倒是比之前大得多,她挣扎间不知哪来的刁钻角度力气滑出了一只手,取了松散发髻间的珠钗胡乱挥舞,仓惶间在男人的脖颈之间擦出了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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