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刚醒来那会口中苦涩。原来是药的味道。
秦铎也推测,属于文晴鹤的灵魂已经在朝堂上生出变故的时候,就死了,消散了。
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自己这个前几代皇帝的魂魄却没有去转世轮回,而是在这副身体上醒来。
这是老天给他了个看看身后事的机会吗?
“醒了?”
床榻边传来秦玄枵的声音。
秦铎也安详地躺着,身体陷在柔软的云锦中,没有丝毫想要起来行礼的意思,只是双目盯着帷幔,点头:“嗯,醒了。”
“爱卿的身体真是好到差点死了。”秦玄枵哼了一声,也没计较秦铎也的失礼。
小嘴真甜,跟抹了蜜一样。
秦铎也回道:“谢谢夸奖。”
勾弘扬这时候恰好端着药碗走过来,听见这对话,赶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为了看病倾家荡产文卿,朕不信你对自己的病一点都不在意,也不信你不怕死。”
秦玄枵从勾弘扬手中接过药碗,看了看秦铎也苍白的脸色,说,“御医说你的脉象微弱,像个死人。”
秦铎也:“”
“御医对你那天竟然能从床榻上暴起,还能跟着青玄一路走到慎刑司感到深深地不可思议,还希望朕能将你送给太医院研究一下。”
秦铎也撑起身子,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
秦玄枵忽然伸手扣住秦铎也的下巴,将人向着自己的方向拉近,轻声:“文卿,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朕的?”
“臣确实是病了,”秦铎也没有完全了解文晴鹤的记忆,这会想了片刻,开口胡诌,“蹦跶那会大概是回光返照?然后真要死了的时候,被陛下救下,宫中医师妙手回春,从阎王爷那保了微臣一条命?”
秦玄枵哼了一声,将人松开,把药碗递过去。
秦铎也接过,一仰头,咕咚一口干了。
真他妈苦,长苦不如短苦。
秦铎也苦的呲牙咧嘴,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秦玄枵忽然想逗眼前这人玩:“这一碗药,够你一年的俸禄了。”
秦铎也睁开眼,盯了秦玄枵两秒,作势将碗凑近嘴边,准备将因为过苦而没有咽下去的药吐回去。
“你敢!”秦玄枵皱眉,迅速伸手捂住秦铎也的嘴,“咽下去。”
咕咚。
苦涩浓稠的药汁滑进喉咙。
秦铎也皱眉,双手死死地捏住药碗,用力到指节泛白,过了好一会,才将口中翻涌的苦味压下去,因为过苦而恶心想吐的感觉也渐渐缓和。
他毫不客气地拽过秦玄枵的手腕,把药碗塞过去,一刻都不想再看见这碗了。
“陛下,牢中我所说的,您答应了?”
秦玄枵盯着手中被强塞过来的碗看了几秒,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把药碗扔给勾弘扬,开口:“你想要什么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