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没做声,黑眸幽深。
默然将杯盏放回桌上,他就入了里间沐浴房。
宁淼惴惴不安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方才她好怕他真的去验。
不过,如果不是医者,应该也验不出来真假。
她更怕他见瓶子里那么多粒,跟她要一粒去。
她本来是准备倒出一粒的,不成想浑身无力,手一抖,就倒了好几粒出来。
好在他并没有怀疑。
穿好衣物,她朝沐浴房道:“我先回客栈了,身上都是汗,我也回去沐浴了。”
里面似乎“嗯”了一声,又似没有。
宁淼等了一瞬,没再听到回应,她就忍着浑身的酸痛拾步出了门。
她得回去抬脚躺着。
——
宴墨白沐浴完出来,见房中没人,知道宁淼已离开,便出门唤了小二进来收拾。
桌上的文房四宝以及茶壶杯盏什么的先前都被他扫落在地,一地的狼藉。
小二收拾,他坐在矮榻边看太湖的地图,忽然肩上箭伤处火烧火燎起来。
宴墨白皱眉,方才他这只肩膀并未怎么用力,沐浴的时候,也避开了水。
为何突然如此?
他扯开自己的衣领去看。
赫然现那里再次开始出血,且出的是黑褐色的血,他瞳孔一敛。
是毒。
射中他的那根箭上有毒!
因为无色无味,且初中者不会毒性作,要过几日才会毒,故一般不会现有毒?
是了,就是这样。
当即拢上衣领,吩咐小二:“劳烦去一楼丙巳房叫一下我的车夫,让他来我这里。”
小二也正好收拾好了,又见他语气急切,立马去了。
很快车夫罗中就赶来了厢房。
见宴墨白脸色不对,额头上大汗淋漓,罗中吓得不轻:“大人怎么了?”
宴墨白盘膝打坐,并快点了自己右肩附近的几个大穴。
“去盐秧桥桥头的范记铁铺,找一个叫范勇的人,告诉他,我中毒了,让他赶快找个信得过的大夫过来。”
中毒?
罗中大惊失色,也不敢耽搁,当即领命而去。
——
范勇带着大夫赶到的时候,宴墨白已经倒在矮榻上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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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大人!”
“大人!”
范勇跟罗中都吓得不行,大夫赶紧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