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迩只觉得氧气都变薄了,自己连最基础的呼吸好像都要维持不了。
顺着男人的视线,他也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后知后觉地才抬起手臂遮挡住。
他的这一个动作,好似一把利刃刺伤了男人眼球。
男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语气低沉地道:“打掉了?那个孩子?”
随着他的逼近,一股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因为暴怒而释放的信息素,带着极具的压迫,软化了冉迩僵硬的身体。
冉迩踉跄着往后退,隐在裤腿里的双腿发颤,感觉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倒下去。
他不敢再看面前的男人,闪躲着那些令人不自在且畏惧的视线,犹如一只不敢过街的老鼠。
“冉迩,我没多少耐心。”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孩子呢?”
男人对自己的称呼,冉迩有时候真的分不清。
他到底是叫自己冉儿,还是叫自己冉迩。
于是他只能通过自己的主观判断,如果气氛很好,男人看着也不生气的境况,那就是冉儿。
反之,是冉迩的话,那就是他惹怒了男人。
通常这个惹怒,是毫无缘由的、仅靠男人自己那一方所展现出来的,而这个恐怖结果的接受者,却是他这个无辜人。
“没有、孩子……”
冉迩还在自顾自地后退,可男人的步步紧逼,让他的后退看起来就像个笑话。
手腕猛地被人拽住,比膝盖还疼的疼瞬间取代了所有。
下巴被人掐住,他被迫与近在咫尺的男人对视。
那双阴沉的眼睛,如同一个引诱他进去探寻的无底黑洞,深深吸引他的同时,也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逃跑?我是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不论开始还是结束,从来都只能我说了算。”
冉迩径直跪在地上。
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濒临崩溃的理智让他下意识地臣服身前的男人。
“求你、求求你,杨汶烨,我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认输,我已经变乖了,已经成为你的手下败将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啊……”
“在你身边三年,我没有了工作,没有了朋友……”甚至没有了我自己。
“求求你,放我走吧。”
“你都快要结婚了,还把我留在身边……有什么意义呢?”
求你,给我最后一点体面吧。
杨汶烨伸手解开身前的扣子,脱掉外套缓缓在冉迩面前蹲下。
而那件被他脱下来的外套,变成牢笼一般罩在面前哭得支离破碎的人儿身上。
热泪滴落手背,传来滚烫的温度,下一秒很快就被怒起的狂风吹冷、消散。
杨汶烨单手抬起面前泪痕交错的脸庞,“是没意义,可谁让你长了这么一张脸呢。”
这么一张让我无法自拔的脸。
对你的疯狂,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知道这一切不是爱,也不是喜欢,就是单纯地想让你永远待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下,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