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手上没钱了,就老老实实回去照顾你外婆吧。”
他这一下用的力很大,许招月即便没有反抗,依旧被他抓到,手背上出现了清晰的血痕。
杜建明颠了颠骨灰坛:“至于我的好妹妹,我会好好保存的。”
脑海中传来工具统的声音,许招月垂下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站着做什么,像个傻子一样,快上车。”杜建明伸手又想推许招月,这次她躲过了。
她‘不情不愿’的坐到面包车的最后面,王天香坐上了副驾驶。
路上,几个人将两万块瓜分,一直决定不告诉其他人,也威胁许招月,不准她透露此事。
许招月闷闷的应了一声,像一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
破旧面包车摇摇晃晃,载着许招月到了外婆的屋子外。
外婆家的房屋有些年头了,灶房是泥土做的,看着随时都有可能垮掉。
正屋用的是石头和砖,虽然目前没什么问题,但走进屋内,有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几个舅舅,如今只有三舅是住在村子里的。
其他几人都搬到了镇上,县城,甚至更大一些的城里。
一进去,昏暗的房间内,有个干瘦的人影站在那里。
他手背在背后,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看不清具体的样貌。
光凭这个轮廓,许招月就认出了他是谁。
她的二舅,杜建国。
许招月把灯打开,灯光顿时倾泻下来。
杜家人个头都不矮,唯独杜建国,只有不到一米六的个头。
听说是小时吃药吃坏了,这才没再长高,身体也落下了一点轻微的残疾。
因此,杜建国一直有些自卑,个性也变得阴沉又古怪。
“出去这么久,是想把你外婆饿死是吧,居然有脸回来。”杜建国脸色极为难看,吐出来的话也句句都是恶言。
“还不赶快滚过去做饭!”
许招月眯了眯眼睛,在心中给他记了一笔。
听到这边的动静,瘫痪在床的人开始叫骂起来。
骂的一字一句都格外难听,也不骂别人,只骂许招月母女俩。
王天香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嫌弃的皱了皱鼻子:“伺候外婆吃完饭记得烧过水给她清洗一下,一整天都没清理了,屎尿怕是都干了。”
许招月懒得回,往灶房走去。
已经是晚上,灶房里一片冷清,灶台上更是半点热乎气都没有。
杜建国明明在家,却连面条都不愿意给外婆煮,非要等到她来伺候。
她起锅烧水,煮了一碗面条粥。
面条很清淡,没放油没放盐,也煮的足够软。
不是说年纪大了要吃清淡的么,她就让外婆吃点清淡的。
她端着面条去了外婆屋里。
刚推开门,一股排泄物的味道扑灭而来,熏得许招月几乎睁不开眼睛。
头花白的老人躺在不大的床上,浑身散着恶臭,神情阴鸷的盯着许招月,破口大骂:“你个畜生东西,还好意思回来,你是想饿死我吗!”
记忆中,她的外婆,也就是朱秀,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当然,她的母亲也是。
小姑同样不受待见,可小姑狠的下心,几乎不怎么回来,也极少与他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