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吃不下……”
“能吃多少是多少,你哥呢?”
“去见你介绍的律师了。”
“这样啊。”
“徐云妮。”
“嗯?”
“你这是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时诀看着她拆鱼汤袋子的手,说:“我跟你说过吧,我不想谈了。”
“说过,”徐云妮把鱼汤盖子打开,“不谈就不谈,普通朋友就不能相互关照吗?难道不谈恋爱就绝交吗?”
时诀胸口微微抽动,真是似曾相识的言辞。
“不绝交就是你这样?”时诀说,“怎么,让我人情欠多点,你会比较放心吗?”
徐云妮手顿住,她看着鲜香白嫩的鱼汤,大概秒后,转脸向他。
“昨天我问你我能不能来,你说随我,我没记错吧?”
时诀没说话。
徐云妮:“现在又变了?”
徐云妮感觉,当初她在生日当晚担忧的内容,都在一一应验——他们都还不够成熟,即使他们压根就没谈。
她又说了一句:“你反悔真的挺快的。”
时诀当然听出她引申的意思。
“哦,”他回应,“有你快吗?我反悔好歹还要出个事,你反悔只需要我唱首歌就行了。”
徐云妮:“那你可以再唱一首啊,没准我就走了呢。”
旁边床的人醒了,对这边说:“大中午的,你们能小点声吗?”
徐云妮抬眼过去:“你刚玩游戏声音比这大吧。”
“哎……”那人瞬间不满意了,“我没玩了啊,我这睡觉呢,你们说话还有理了!”
徐云妮:“昨晚你们打牌的时候怎么没顾及有人在休息呢?”
这人发现不太怼得过,骂骂咧咧直接拉上了帘子。
病房再次陷入沉寂。
徐云妮接着拆粥铺的包装。
余光里,是他放在身侧的瘦长的手掌。
她忽然有那么点后悔。
他的想法难道理解不了吗?
干嘛非得较劲呢?
徐云妮把伸缩餐桌放到病床中间卡好,刚要去拿食物,忽然想到什么,停下看向时诀。
四目相对,徐云妮认真地问他:“你不会等我摆好后扬了吧?”
过于离谱的问题,使徐云妮久违地再次见到了时诀的白眼。
好吧,应该是不会扬了。
两份饭,各有一碗粥、咸菜、青菜炒蘑菇,和一碗鱼汤。
她把餐具给时诀,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吃了起来。
吃完饭,徐云妮把桌面都收拾了,然后把垃圾清理出去。再次回来的时候,屋里另外一床的病人也回来了,还有两名探病的亲属,围着人说话。
徐云妮回到时诀床边,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