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人都歇下了,二爷休要折腾。拧一条湿帕子给我,敷一敷就好。”
裴缜把林畔儿扶到床上,拧来湿帕子给她冷敷。
敷上不及片刻,“消肿了吗?”
“消了。”
“胡说,哪有这么快。”
“二爷知道还问。”
“坏丫头,学会打趣主子了。”说着抓起林畔儿的手,挨着她躺下,下巴颏儿垫在她头上,静静呼吸着氤氲的香气。不知过去多久,轻轻在她耳边道:“畔儿,我好喜欢你。”
林畔儿眼睛圆滚滚睁着,无所适从。
“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嗯。”
“试试看说我也好喜欢你。”
林畔儿的瞳仁乌黑明亮,像两颗黑豆子,定定看着裴缜,“我也好……喜欢二爷。”
“什么二爷,我没有名字吗?”
“裴缜?”
“等我一下。”
去案上翻找片刻,带着一枚印章回来,对着哈气,戳在林畔儿手背上。
“读读看。”
“裴玄朗印。”
“叫我玄朗。”
“玄朗……”
“连起来说。”
“我也喜欢你,玄朗。”
林畔儿说的并不流畅,裴缜却分外满足。执起她那只被戳了印章的手亲吻:“盖了我的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百戏篇(其十)密室
“我早知道躲不过去。”与昨日的语笑嫣然相比,梅七巧脸上多了几分忧郁和伤感,“我运气一向不好,逢赌必输。”
裴缜感到局促不安,他不擅长和女人独处,尤其在密闭的空间里。他万万不料梅七巧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连窦献忠也不许旁听。
裴缜不得不兼任文书,录下她说的每一句话。胸口突然感到窒闷,裴缜突然起身:“可以开窗吗?”
“不可以。”梅七巧断然否决。
裴缜不得不重新坐下来。
“夫人刚刚说躲不过去是什么意思?躲不过制裁去吗?”
梅七巧盯着裴缜的脸愀然半晌,嗤嗤笑了:“裴寺丞真会开玩笑。”
她绕到裴缜身后来,柔若无骨的手打裴缜胸前拂过,裴缜顿生被蛇爬过的黏腻感,鸡皮疙瘩骤起。毫不客气拂开她的手:“夫人庄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