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之气息滞了滞,后知后觉她在调戏自己。对于从小到大?连姑娘的脸都不敢直视的他来说,心脏砰砰狂跳到极速,血液逆流,俨然忘记了呼吸。
“蘅妹……”
她的唇珠微动,一触即吻。呼吸交织间文砚之脑子有?些断片,恍恍惚惚意识到了她的意思,却不敢吻她。
许久什?么没发生。
他本能?地侧过了头,避掉这一吻。
王姮姬尴尬地直起?身?子,自顾自拂去一身?梅花残瓣。
文砚之暗暗吸了几口气,他无法?吻她。说实话他对她是爱戴,保护,往深了说还?有?些……敬畏。
王氏门高非偶,王家?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高高在上,掌一方生杀大?权,让人情不自禁滋生对抗的情绪。
他自从跟着老师陈辅开蒙以来,追求的是铲平门阀,为天下寒门谋福祉。
如今,他却自己加入门阀为赘婿。
为什?么郑蘅偏偏出?身?于豪门呢?
如果?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贫门女孩,他二人举案齐眉,共挽鹿车,男耕女织,平淡的生活多么美好。
可惜她是高高在上的王九妹,整个琅琊王氏的核心,身?份遥不可及。
文砚之埋头,“对不起?蘅妹。”
王姮姬打?断,“没事。”
是她太莽撞了。
他是个蕴藉儒雅的读书人,脸皮薄。
文砚之轻捏她裙带,算是隐晦地道歉。王姮姬反过来捏捏他的手,告诉他不必介怀。
许多时?候,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走吧,地上凉。”文砚之十分难为情,主动邀请王姮姬酿酒,“我给你酿酒赔罪,酸酸甜甜的。”
之前研制的捻蛊药方剩最后一味药,文砚之苦思冥想数日,仍毫无进展。
此药关?乎能?否彻底驱除王姮姬体内的情蛊,至关?重要。
文砚之甚是焦虑,担心情蛊会白白损耗气血,给人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王姮姬没那么心重,左右现下毒素驱逐个七七八八,自我感觉良好,劝文砚之也出?门走走,散散心,走访走访民间药师,没准水到渠成了。
“文兄,我真的已经好了,剩余那点微不足道的毒素完全不影响了。”
文砚初望向天空,有?几分文人骚客的惆怅,“不行。太尉叮嘱我必须完全治好你的病,才能?与你结为夫妻,而我迟迟找不出?来药方。”
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体内种着别人的情蛊,感觉怪怪的。
情蛊的控制能?力他清楚得?很,蘅妹绝不能?再和那人死灰复燃。
“蘅妹你放心,我这几日捋出?了一些头绪,彻底破解此毒是迟早的事。”
王姮姬自然相信他的医术,论起?博通坟典的做学问精神,恐怕世间无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