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兄之仇,夺妻之恨。
这两样莫须有的罪名齐齐压到了文?砚之的头上,重似泰山。
如今郎灵寂重新得到了琅琊王氏,权倾半壁江山,必定不会轻饶了文?砚之。
文?砚之仍然无法容忍自己折节偷生,事实上,郑蘅亲自下令要?他死,比真正用?长矛在他身上戳透明窟窿还痛,杀人诛心,痛得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她真要?他死,那他还苟且偷生做什么,就死在她的手下吧。
她和?他曾经那样美好?过,心心相?印,情?深不渝,共同闯过风雨。
他还没穿新郎官的衣裳。
那日她还倚在他的肩头开玩笑说,成婚时要?在新郎官的帽子上缝梅花,他的凤冠上也要?戴梅花,她最喜欢的花,亦是?他们的定情?之花。
“蘅妹……”文?砚之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司马淮看不惯他儿女情?长,急得火烧眉毛,催促他赶紧逃离皇宫。
这些日的相?处,君臣之间也算有惺惺相?惜的真情?。司马淮亲自下龙椅推搡文?砚之,莫要?一时意气用?事。
然而太迟了,王家凶神恶煞的兵马闯进殿来。
“生擒文?砚之,献给新家主!”
……
陈辅等实施新政的臣子们被囚禁了起来,罪名是?讽刺的“背主”。
镣铐加身,重刑伺候。
押入天牢,等候审判。
至于文?砚之,在皇帝的死命维护下暂时潜逃了,琅琊王氏的兵将实施追捕,洒下天罗地?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至此,施行新政的一干人等已被打击殆尽,变法彻底失败。
捉拿文?砚之为老家主报仇是?新任女家主“下”的命令,凡王氏子弟必须遵从,否则就是?违背祖训,要?被剔除族牒,剥削名下官位和?财产。
家主下令,每个王氏子弟都需卖命。
家主代表琅琊王氏的绝对权威。
窅深的王宅内,王姮姬听人禀告了这一消息,沉默良久良久。
端坐在家主的高位上,她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恍惚头晕,麻木得像泥土人。
按理说琅琊王氏赢得了这场战,她应该高兴,更多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风雨欲来的崩溃感。
她内心不希望文?砚之死,可她无法恳求二哥手下留情?,因为文?砚之背负了杀害五哥的罪名。
五哥究竟是?不是?文?砚之害的已经不重要?了,他被流言蜚语冠上杀人凶手的名头,板上钉钉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