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蛹。”
“以后呢?”
“以后会破茧而出。”
“演员,你在撒谎。”
“是的,我在撒谎。”
“哪里撒了谎?”
“我不能说。”
“谁吃了小鸟?”
“我吃了小鸟。”
“我吃了小鸟?”
“是的,你吃了小鸟。”
“所以,我是蝴蝶吗?”
“是的,你是蝴蝶。”
“这么说,我和医生是一个阵营?”
“是的,你和医生是一个阵营。”
“我要杀死另一只蛹?”
“是的,你要杀死另一个自己。”
“你在撒谎吗?”
“我没有撒谎。”
眼前的事物陡然故障,仿佛连帧出现了卡顿,沈寂抬起头,看见床上的演员沉睡如初。
演员还没有醒来,谈话却已经结束,沈寂起身离开演员家。
路过老太太门前,看见满头白发的老鬼彻夜未眠,死死盯着高高在上的神龛,她似乎发现了里面空空如也,终日求的神已经不在。
沈寂没有理会,回到五楼爸爸妈妈的家,躲在卧室门前偷看的爸爸妈妈如同见了鬼一样,被他吓到昏厥。
沈寂踏过他们的身体,进入卧室,把沉睡的男孩藏进衣柜,然后躺在床上,掏出糖果握在手中,一心一意等待另一个自己。
中午过后,爸爸妈妈相继跑出家门,另一个自己踩着满地碎片到来。
掌心的糖果被一只手取走,另一个自己来去匆匆,很快离去。
沈寂下了床,走出卧室,跟在另一个自己的身后,看见他路过老太太的家门,路过疯女人所在的六楼,最终停在七楼的安全门前。
沈寂跟着他踏上楼梯,最终停在另一个自己的身后。
另一个自己抬起手臂,握住了门把。
沈寂抬起手臂,握住了刀柄。
银色的光影刺入脖颈,门前的身体轰然倒下,沈寂代替另一个自己,进入到已然推开的门内。
门内不是疗养院的病房,而是曾被大火付之一炬的走廊。
看来,能进入天堂疗养院的只有曾经的自己。
他在走廊尽头找到那个乞丐,可老乞丐不言不语,软硬不吃,临走之前,沈寂留下一具尸体,希望他妥善处理。
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