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聊十分钟就好了。”
“哦”晴晴在一旁躺着,静静的等待着着十分钟可以尽快过去。
吵架
大约等了五分钟之后,晴晴觉得与其等待环境改变,不如改变自己,她把颈下的枕头拿出来罩在自己的眼睛上。她尽可能的温柔,不然她这一系列的操作可能被男人误以为,不耐烦。高珲也像是察觉自己对晴晴的睡眠造成影响,所以他大声说:“不论谁发消息来,我都要睡觉了。”他把手机扔到床边的柜子上,然后像晴晴一样,安静的躺着。
这也让晴晴感到,终于可以安心睡啦。可是高珲,还没有在床上躺两分钟,他又坐起身,从柜子上拿起手机。晴晴透过枕头偷偷看他,男人像是很享受手机屏幕里呈现的内容,男人的两只手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移动这,然后才又把手机满意的放回柜子上。
第二天白天,晴晴去花店上班的时候,她觉着高珲真是辛苦,自己又没能帮上什么忙,所以一时觉得有必要跟高珲聊一聊。
晴晴在微信说:“高老师准备周年庆辛苦了,我真希望自己出一份力。”
接下里高辉回复的消息完全出乎晴晴的意料,“周年庆哪里还敢要晴晴帮忙呀,只要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没有打扰到你就好。”
这阴阳怪气,让晴晴一下子就慌了。他那么晚还在回复别人的消息,确实打扰到她了,但她却说:“我睡的挺好的,没有打扰。”
“如果没有被打扰,那需要用枕头把头蒙上吗?”
撒谎被抓个正着,晴晴只好说:“对,我睡觉的时候是不喜欢有光,但是我睡得很好。”
男人看不出女人字字句句都在考虑他的情绪,他说:“没关系,反正也打扰不了多久了,鱼和鸟本就不应该一起生活的,现在只是因缘际会碰到而已。”
她像是寒风侵体,坐在自己花店的小凳子上浑身发颤,这样的男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她逼迫自己在手机上输入“好的。”
“李晴晴,你有什么事可不可以直接说的,没必要在我面前委屈求全,如果你不喜欢跟人一起住,又何必让我住到你家。”
“好的。”这是一个回复消息的万能答案,在你不知如何回答或不想回答事,这两个字是一个不容易错的选择。
男人说:“我们之间只能是金钱关系。”
就像是一个装了水的气球,禁不住外力的挤压,爆了,水溅了一地。
就像是晴朗的天空,骤然来了一片乌云,大滴大滴的雨水,不顾一切的从天空坠落。她说:“高老师,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而已。”男人又迅速发来另外一条信息。“这些都只是你的价值观而已。”
晴晴开始质疑自己的记忆,她何时这样对待过他?莫非在别人眼里,这些真的是自己的价值观吗?晴晴忽然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给这个世界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她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试图努力回想自己哪一个行为伤害了高珲,但她想不出。
“高老师,我真的想不出我哪个行为或者哪句话伤害了你,希望您可以指出来,我给您道歉。”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还不清楚吗?还要别人教,你可没有给我交过学费。”
“高老师,您知道您说的这些话又多么伤人吗?我都哭了。”
“哭了还要告诉别人听,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矫情。”他还不松懈,继续说:“你当初伤害别人的时候,怎么不哭?”
“嗯。”
男人依旧不依不饶:“你店里有没有纸巾,要不要我帮你叫外卖给你送一包来。不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到那些花上了,你的客人做错了什么,要买被你弄脏过的花。”
“我累了,高老师,就这样吧。”
“晚上没有睡好吧,这么快就累了。”
晴晴把手机扔到一边,想伏在桌子上好好的哭一会,但她这么也找不到悲伤。她把手机拿出来,然后决意删除高珲这个联系人。但晴晴又想到,如果高珲发现自己删了他,肯定不好意思回来拿衣服。她虽恨他,也不想他平白掉了那么多衣服。
她忍住自己色彩斑斓的情感,等晚上见面再说。
等待永远是最难的,像是你心里有一个预期,但却不知这预期是什么时候。时间不断的往前,晴晴坐在客厅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她看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一十,他今天应该不会回。
晴晴决心离开沙发,找好换洗的衣物就去洗澡。但此时,门开了。她尽管面无表情,但依旧语气温柔:“高老师是回来拿衣服的吗?”
“嗯。”他径直走向他们曾经拥抱亲吻的卧室,用力抖了一抖他之前拿来装行李的袋子,像是那袋子上有黏人的虱子,非得用力才能甩脱。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裤子全部塞进去,然后把自己牙刷牙膏各种个人用品也一股脑装进那个袋子,像是那些物品一点也不想继续呆在晴晴的地方。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门就被高珲甩在身后。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晚上有太多目标住所要探访,每一家停留的时间他都要严格掌控,确保只拿最贵的,决不拖泥带水,以体现土匪这行当的专业性。甩门的声音一停,晴晴的房间就恢复了安静,那种能听见呼吸的静,那种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静,那种吃人于无声的静。
她把自己的屁股用力扔在沙发上,嘶喊了一声,像是一只刚被拔了毛的鸡。她的嘶喊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意义,仅仅只是想打破这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