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能记差呢,昨天夜里我还点过的,点好了我就放在那个匣子里了,刚一瞅就没了……没了……”张春枝像死了妈一样哭的别提多伤心了。
“你怕不是做梦了吧,这做梦可当不得真啊!”
“你才做梦呢,这是涌河村程家给我家秋桃下的聘礼,昨天才送过来的!”张春枝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
果然帮着找人的村民全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你这是又把秋桃给卖了啊,怪不得钱丢了,这是报应啊!”
不知谁说了一句,其它村民也都应和起来。
“可不,我说她干嘛死企白赖的把秋桃从孙婶家弄回去,原来早就想好卖第二次了!”
“不,不是的,这是秋桃自己愿意的,再说只是订婚,程家那小子还是个大学生呢!”张春枝拉着四散而去的村民解释。
然而,没人想听她说什么,不大会的工夫,一伙人就散了个精光。
“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啊……”张春枝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方秋桃在臭水里憋的脑袋发晕,却不敢动一下。
张春枝就坐在旁边哭个不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股子酸软的感觉又袭卷而来,方秋桃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
天呐,难不成她这一世要淹死在臭水沟里不成!
“春枝啊,别嚎了,快家看看吧!你家秋正搁院子里抽了!”
“啥!”张春枝一拍大腿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回家。
方秋桃一咬舌尖,呼的一下打臭水沟里坐了起来,就听到方家院里,张春枝撕心裂肺的喊声,“我的儿啊,你这是咋了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方秋正抽了!方秋桃一咬舌尖,挣扎着从臭水沟里爬了出来。
她连爬带滚地爬进后头一片苞米地,副作用得一个小时,看来她只能在这里静静等着了。
临近中午头,方秋桃像个打泥里捞出来的流浪狗进了程家大门。
“你谁啊,上我家来干嘛!”程琳打堂屋冲出来。
方秋桃一扭头,把程琳吓的一蹦,“天呐秋桃,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哎,别提了,差点在臭水沟里淹死了!”方秋桃把自行车支好,赶紧打水洗了把脸。
在臭水沟里泡了那么久,她鼻孔里都是那股子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程琳半掩着鼻子,忍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臭气,“你等着我给你烧水,你赶紧去洗洗,我可不想晚上搂着个臭气熏天的人睡觉!”
“哎,芸姨呢?”方秋桃小声问到。
“在屋里躺着呢!”程琳叹了口气,又从兜里掏出个纸团,“又咳血了!”
方秋桃拍拍脏兮兮的裤兜,“别怕,钱已经有了!等你哥回来,咱们商量商量带芸姨去哪看病!”
程琳鼻头一酸,方秋桃搞的一身狼狈,竟是去弄钱了!
吃过午饭,方秋桃已经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可身上还是隐隐有一股臭水沟的味道。
她发誓这辈子都要离臭水沟远远的,她现在一闻那股味道都会想吐。
“秋桃,你老实说,钱是哪来的?”程文俊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方秋桃舔了舔嘴唇,刚要说话,院里的大门就啪啪响起来,“秋桃啊,文俊开门啊,快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