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凌冷哼一声,沉声问:“还乱认师父吗?”
苏韵卿纳闷儿,这人真是个小心眼儿的,连这等小事也要放在心上。为了苟命,她闷闷道了句:“不敢了。”
得了想听的,舒凌心满意足的拂袖离去。
抒怀
中秋时节华灯如许,天色澄明夜幕高远。
太医的一剂猛药令苏韵卿躺倒三日,好在赶着中秋的小尾巴,立着身子回了清风阁。
芷兰瞧见这个消失数月的人,一下扑了上来,“姑娘,婢子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她喜极而泣,望着苏韵卿的满头乌发,欢喜道:“太好啦,不是秃子。”
第一句话出口,苏韵卿忍了;第二句话入耳,苏韵卿觉得,这人该丢给萧郁蘅更合适。
她俩约莫有缘。
“姑娘,你怎么不高兴?回宫不比寺庙好吗?”芷兰见苏韵卿不言语,傻乎乎的出言询问。
您不说话我挺高兴的。
苏韵卿如是想着,也不知这孩子是怎么过了宫人择选的。
“我有些乏,今夜热闹,你去玩吧。”苏韵卿以手掩着口鼻轻咳了两声,将人支走了。
人不坏,就是傻了点儿。
今日宫宴,大内人杂。苏韵卿回了自己的小阁,难得安闲。因身子日日灌着苦药,精力大不如前,她入了房中便直奔床榻。
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摇醒了。
不必问,除了萧郁蘅,没人有这个胆子。
苏韵卿懒得睁眼,倦怠的拖着长音道:“干嘛——”
“醒醒,”萧郁蘅伸手去捞她,直接将人提了起来,“我今日出宫去了,给你带了好东西。”
苏韵卿慵懒的挑了挑沉重的眼睑,半倚在萧郁蘅的身上,张了个哈欠,喃喃道:“什么呀?”
萧郁蘅解了自己的披风,给人搭在了身上,拉着迷糊的小人下了床。
苏韵卿稀里糊涂的跟着她走去了桌前,眼睛仍然半眯着昏睡。
萧郁蘅不知从哪儿得来的狗尾巴草,搓弄着递去了苏韵卿的鼻子下方,来来回回的转着。
“啊啾…别闹。”苏韵卿被痒的打了个喷嚏,带着浓重的鼻音嗔怪。
一个接一个的哈欠连绵不绝,她勉强睁开了惺忪睡眼,怨怪的看着萧郁蘅,“祖宗,我才活过来。”
“知道,”萧郁蘅寻了个火折子点了房中的蜡烛,欢欣道:“你看,这小灯如何?”
苏韵卿抬眼去瞧,是一个双筒旋转花灯,里侧放着烛火,外侧绘了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