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典离开后,她去到信中定下的地点,马车渐渐行至边郊。
这是一座城郊别院,姜秋禾生母留下的庄子,平时很少会有人来此处,更是有足够的护院巡视,生人从不敢踏进。
进了院子,打开房门。陈忆典看着坐在楠木椅上的姜秋禾,她环视了房间,没有其他人,不禁皱了皱眉。
“她还是不肯来吗?”
陈忆典紧捏着拳头,看来阿源说的不错,她与方鸿江又没什么交情,哪里会愿意冒着风险来作证。
姜秋禾显然是更不耐烦,再这样耗下去可不成。将杯盖用力寇在茶杯上,她站起了身。
“我亲自去宫里,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我一定将她带过来”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毕竟——”
“别废话了,救人要紧”
姜秋禾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去做自己的事,随即推门而出,解了院里的马,快马加鞭地向皇宫赶去。
陈忆典来不及喝口茶,她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立即上了马车离开。
此时日头正盛,下了朝后方越山不忿的走在出宫的路上。
刚才他才提起昨晚使臣遇害之事,陛下就打断他,说大理寺会谨慎审理该案,绝不会生冤情,让他切勿心急。
方越山越想越气,自己儿子这明显就是被人坑害了。好你个陆赋,想让老子吃下这个亏,是把老子当第二个秦家是吧?
走在他周围的官员都被他周身散的寒意震慑到,生怕他突然大开杀戒,众人都尽量不在此时靠近他。
“方尚书!方尚书!哎哟方老弟你慢些走,真是跑马也赶不上你”
大理寺卿一路小跑着追上了方越山。他把方越山拉到一旁,四周看了看,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低声道。
“你别着急嘛,陛下私下——”
“你不着急?你儿子被关起来了你不急?那你现在就把他送进去!”
“哎你怎么老是不知好歹,多少听我讲完嘛”
方越山没心思在这里跟他聊闲,他还有其他事去做。
“讲”
大理寺卿见他这直眉瞪眼的样子,平时倒是科打诨没个正经,如今儿子出事了知道急眼了。
“陛下叫我去御书房,他知道此事定然不会是令郎做的,可如今梁国使臣还在这里,总得做做样子,都是做戏而已。
陛下当时吩咐我三日后审判,就是专门做给梁国使臣看的。待他们得了满意的结果,队伍离开皇城的那一刻,就会放他出狱的。之所以陛下不让人去探监,也是怕有人混入其中杀人灭口”
大理寺卿说的恳切,可方越山还是听着冒火,这不还是让他儿子背锅吗?难不成为了平梁国使臣的怒意就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这是什么鬼道理!
他就知道这个陆赋就是不想查,他根本不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处理这些事,便想着赶紧敷衍了事。
娘的,早知道会这样当时自己哪里还会站队陆赋一派,簇拥他上位当皇帝。
“这么说来,我倒是要多谢陛下的维护之情了,我定当对陛下感恩戴德才是”
方越山回头冷眼看了看身后的皇宫,皮笑肉不笑的阴阳两句后就离开了。
大理寺卿摸了摸脑袋,方越山刚才是要感恩的意思吗?怎么感觉他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大理寺卿刚走到朱雀门准备出宫,就听到一阵震耳的马蹄声,只是听着哒哒的声音便知这马骑的得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