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大表哥丁海,抬手就拍了他一下:“少胡说八道,那些人好歹都是世家子弟,勋贵之后,纨绔就纨绔吧,不至于废物。”
嗯,大表哥说的也好勉强呢。
“大哥,不是我说啊,六弟还真没说错。”二表哥丁江却帮着丁洋说话:“那些人能被塞进去,多半都是挂了个名头,说出去好听,又给朝廷表了忠心,有什么好人啊?好男儿谁去那里?大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定岚也塞了进去。”
“还不是那三家,塞了太多人过去,咱们家也不能一个不去吧?”大表哥也糟心的很:“你我等人都早已经有了职位,唯有小六子没有,不派他去派谁去?”
还有一点,他没说,因为小六子是他父亲的幼子,嫡出的幼子,送去那里当差,的确是能显示他们家的忠心。
就是可怜了小六子,好好一头小老虎,跟一群狗崽子关在了一起。
你说他能乐意吗?
“那三家子嗣不争气,凭什么连累我啊!”丁洋想一想就郁闷:“我能在那里揍人吗?”
“这不太好吧?”田浩吓了一跳:“六表哥,你刚去那里,人生地不熟的……。”
刚上班就殴打了同事,这也太嚣张了,情商被他就饭吃了吗?
“不怕,地方半生不熟的,但是人都熟,脸熟!”丁洋呲牙,闪闪发光的牙齿看着就那么让人害怕:“都是从小就认识的,当然了,没咋动过手。”
“你可拉倒吧!”三表哥丁河吐槽:“长生别听他胡说八道,你是没咋动过手,那安国公府老三家的小二,是你给脑袋打破了的吧?平国公府那庶出的几个孙子,是你一人对六个,还把对方打趴下了,害得母亲赔了对方六百两银子的汤药费!”
田浩听得目瞪口呆!
用看超人的眼神看着他六表哥:“没看出来,六表哥如此神勇!”
“什么呀,都是他们挑衅在先,我要是不应战,该堕了我们定国公府的名声,坠了我们丁家的威风!”丁洋对自己的丰功伟绩供认不讳:“再说了,是他们以多欺少,还被我打的哭爹喊娘,谁丢人谁知道。”
“你啊你啊!”四表哥丁湖摇了摇头:“小时候不懂事,也就罢了,现在都大了,当了差可不能再这么随心所欲了,打人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能把他们都打出禁军吗?”
“那答案肯定是不能啊!”不用丁洋回答,五表哥丁溪就替他说了:“各家都是花了大笔的银子,才把那群纨绔子弟塞进了禁军,岂能说解甲就解甲?再说了,这一个萝卜一个坑,谁都不想挪地方。”
“进禁军还花钱?”田浩更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这……这怎么说的?”
“这个龙禁卫是禁军的一支,但是呢,龙禁卫的名额有一万到一万五千人,说是拱卫天子的禁军之一,实际上立了百年的时间,一次都没跟着天子出去过,天子不论是去祭天还是围猎,从来不带龙禁卫,他们有单独的营地,单独的演武场,什么都是单独的,但里面的人,都是各家没什么出息的子嗣后代,纨绔子弟等等。”丁溪小声的吐槽:“其实就是个摆设,头衔说出去好听,将来说亲,迎娶的时候,排场大一些,面子上好看!”
大表哥不吭声了,这个说出来有些丢人现眼,不止是自家,整个朝廷都挺不好意思的。
二表哥更干脆,他告诉田浩:“自打三十年前,这龙禁卫就更不堪了,有了空缺,也不要人,而是要花银子买。”
“是啊,还特么的明码标价!”三表哥也道:“三千两银子一个,每次只卖那么两三个,惹得那些家里有不成器子弟的人家,捧着银子舔着脸去……。”
田浩看出来了,几个表哥虽然粗枝大叶,却也有自己的底线。
“那六表哥他……?”田浩看了看脸色有些红的丁洋。
“咱们家没花钱。”丁洋努力的坐直了身板子:“我好歹也是有战功的人,一进去就是校尉了。”
不是从兵丁开始做起。
这一点一定要说明白!
不能让小表弟觉得我太窝囊。
“哦,正六品的官职了!”这个挺高的啊。
“是啊,但是……还是觉得不舒服。”丁洋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如在边关杀敌呢!”
“这才头一天,你急什么?”田浩劝他:“如果真的有了什么波澜,你再求一求长辈,还是可以上阵杀敌的。”
这个时候,田浩只是给六表哥画了个大饼,好歹让孩子有点希望啊!
不然看他这架势,容易抑郁。
聊了一会儿,就开始摆饭了。
厨房做鱼,分了南北两个风味,倒也挺新鲜的,这边的红烧鲫鱼,南边的糖醋鲤鱼。
这边的酱炖,那边的清蒸……你还别说,花样很多。
吃过了晚饭田浩就跟长辈们道了晚安,回去休息了。
这一整天他连个午觉都没睡呢!
一直陪着老太太说话,看花儿。
他是走了,也不知道松鹤堂那里说了什么,第二天早上被老太太派人请去了松鹤堂吃的早饭,果然有鱼糕,还是热乎的呢!
老太太亲自给田浩夹了两块:“吃的饱饱的,今日去皇觉寺。”
“今天就去?”田浩没想到,老太太如此雷厉风行。
“也不一定是今日,本来想过几天的,可过几天还有端午节要张罗呢。”老太太淡定的道:“就定了今天,选日不如撞日。”
“好,那我们去多久呀?”田浩记得皇觉寺是在京郊吧?
“在那里住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启程回来。”老太太道:“让人给你收拾一下,跟着老太太我坐车去,不要骑马,你这小身板子,骑马容易把你颠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