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上午还在台上参加剪彩仪式的众人都在,还有顾西洲的秘书团和助理团。
风风火火刹停在手术室门口,顾南气喘吁吁。
容朗向?众人介绍,“这是顾南。”没有说弟弟。
这是唯一赶来的家属,众人恍然大悟,对,也?是gk真正掌权人。
一个年仅22岁的小伙子,外貌温和清秀,大眼睛非常红,立在手术室门口的背脊却那么?挺直,像一株劲秀的竹。
大家纷纷出?言安慰,顾南谁也?不?理,不?想讲话。
没等一会儿,手术室右上方滚动的“术中”字眼面板停了。
双开门还未打开,小小的透明玻璃看到医生正在朝这儿而来。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顾南就冲了上去,“我?哥哥怎么?样,手怎么?样,人怎么?样。”
环视一圈,医生摘下口罩说:“土制手枪威力比较小,没有大碍,现?在已经将弹片都取出?来了,人也?送到病房去了。”
“只是病人失血太多?,一直处在昏迷中。”
顾南急匆匆往病房赶,容朗善后,对大家抱歉说:“今天麻烦各位领导了,我?替顾总谢谢各位的关?心和爱护。”
谁听?不?懂这里面的话音,纷纷说没事没事醒过来就好,改天再来探望之类的云云。
冲到20层的特护病房,两名护士被大幅度开门的动静所惊到。
顾南知道自?己?很失态,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病床上,顾西洲面色如纸。
头发处理伤口时剃掉了,变成了板寸,那凌人气质更甚。
额头有擦伤,带着刚结痂的鲜红。
上半身没有盖被子,左肩缠着厚厚的白纱布。
记录好数据的护士出?去,顾南一直冷静的脸庞开始寸寸皲裂。
颤抖着嘴唇,胸膛一直在呵气。
摸上顾西洲有温度的手指那一刹,他泪如雨下。
眷恋悔恨统统涌上心头,他完全将脸埋进顾西洲的手掌,泪水迅速洇湿掌心肌肤,肩膀剧烈抖动。
哭得头痛想吐才停下,去卫生间?拧湿帕子,顾南一点点给顾西洲擦拭起来。
动作温柔得如同羽毛,脸颊、脖颈、手指。
其间?容朗进来了一次,低声?说,“小南你去里间?休息吧,这里我?来看顾。”
一动不?动,顾南就在床边死守,上半身伏在顾西洲没有受伤的右臂边,睁着漆黑幽深的大眼睛,“我?不?放心你,你要是被谁策反也?要害他怎么?办?”
“好的。”
容朗心想,反正人都从申市带来了,天大的罪过等顾西洲醒了后再说,跟众多?保镖在门外等着。
即将破晓之时,顾西洲醒了。
顾南像个小动物,一点点歪头定定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往下流。
顾西洲也?照样回望着他,哑着嗓子温声?叫他名字,“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