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静得仿佛听得到点滴声音。
只是没揉多久,顾南不安地?翕动着眼皮,不停呓语:“灯灯”
顾屹为埋头小声问:“灯怎么?了?”
顾西洲没言语,起身点亮触控板将所有灯关?掉,只留着床头那盏橙黄的壁灯。
房间光线顿时暗淡好几度,顾南顿时安静,继续沉沉昏睡。
这样隐秘细小的习惯,只有枕边人才有机会了解。
顾屹为神?色变幻,不甘心,将顾南往自?己怀里再拉了点。
顾西洲看在眼里,并未发作。
待到深夜点滴挂完,他才哑声开?口?,没有往日尽在掌握的高高在上,而是颓丧又冷静地?吩咐:“你可以走了,这里我来看顾他。”
顾屹为恍若未闻,轻轻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下顾南侧睡的脸颊,微不可闻地?说:“他不想见到你。”
顾西洲眼神?沉黑深邃,罕见地?没有出言讽刺。
顾屹为继续说,“你不知道现在我有多满足。”
“生怕大腿硌到他的背,生怕他躺得不舒服。”
“躺在我身上静静呼吸,温度传递到我身上。”顾屹为低着头,垂眸看着顾南酡红的脸颊,“伸手就可以把他抱住。”
他轻轻笑了下:“都23的人了,还是这么?轻,脸还是这么?小。”
顾西洲倏地?别开?眼看向?别处。
顾屹为眼神?沉溺,慢慢抚摸着顾南的额发:“真希望可以把他揉成一团抱在怀里,不过也没有关?系,就这样躺在身上睡觉也很好。”
“西洲,你才应该离开?。”顾屹为低声强调,“强行挽留只会适得其反。”
顾西洲缓缓扭脸,言辞冷静但暴戾:“不用在这时候彰显主权,你花了十几年都没办到的事,到死你也办不到。”
“得不得到不重要,只要他待在我身边就好。”腿上顾南动了动,顾屹为赶紧拍哄,等顾南安静下来继而才说,“贪婪如你,最后?会失去?一切。”
亲人之间最了解,刀往哪里刺会剜心掏肺地?痛。
顾西洲不再辩解。
沉默很久后?,顾屹为小心翼翼将被子裹到顾南身上,打横抱起,朝外走冷冷解释说:“这张床汗水打湿了不能睡,你要不要来帮我开?下门?”
顾西洲面?无表情?打开?卧室门,又打开?对面?客房门。
双臂抱着不方便,顾屹为却没开?口?让顾西洲再帮忙关?客房门,因为他一直挡在门口?并未打算让顾西洲进来,站在门内主动用脚轻轻踢关?房门。
渐渐闭合的缝隙将顾西洲的轮廓一点点压缩,直到微弱地?喀哒一声,将顾西洲彻底隔绝。
这场分出胜负的占有欲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到了天快亮的时候,顾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因为鼻子不通逼醒,难受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