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光线中,顾南仓皇摸到顾西洲的脸,指尖触到了一片湿润,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我以后不会再走了,哥哥,我不会再走了。”
“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怎样?都可以。”他抹掉顾西洲眼角的水光,“我什么?都答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承受了这么?多。”
十几年的压抑,倘若换人来讲,他会讲得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将这一过程渲染得感天动地。
然而顾西洲只是轻描淡写阐述起因经过,不加词藻的陈白。
好像不带重量,也没?有丝毫痛苦。
顾南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顾西洲从来都寻求不到帮助。
顾西洲为?他兜底,但没?人能为?顾西洲兜底,没?人能为?他指引方向?,也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做。
生在这样?的家庭,大家只教他如何做精英,没?人教他如何去爱。
就?连顾南在顾家也从未学到这些本领,所以他们?两人才会在跌跌撞撞中阴差阳错,互相误会彼此伤害。
“你?需要我怎么?做,哥哥。”顾南想给顾西洲很多安全感,急急道,“我会陪着你?,无论怎样?都陪着你?。”
顾西洲抓住他的手腕,将脸埋进他的脖子里,艰涩地说,“需要你?爱我。”
“你?不知道”他语不成调,“我看过多少次你?和顾屹为?离开?的背影”
顾南崩溃大哭,混乱中颤抖着贴上顾西洲的嘴唇:“知道了,我知道了。”
顾西洲双眼紧闭:“每天都在我身边。”
“会一直留在你?身边。”顾南哭着重复道,“每一天每一年。”
就?算是这样?,顾西洲仍十年怕井绳地渴求更为?准确的答案,问:“你?喜欢顾屹为?还是我。”
“是你?,一直都是你?。”顾南攀着他的肩,“是顾西洲,不是顾屹为?。”
“喜欢哥哥,爱哥哥。”
顾西洲这才像灵魂归位、如释重负地喟叹出沉重灼热的气息,“可以为?我种花吗?”
生命中所有空缺,他都需要具象化?来填补。
他什么?都不缺,又什么?都没?有。
顾南狂点头:“种很多,只种你?喜欢的吉莉草。”
顾西洲说:“我喜欢凤梨。”
听得懂潜在深意?,顾南小声承诺:“以后每年都做凤梨蛋糕。”
顾西洲又说:“不准再把?我和顾屹为?认错。”
顾南擦干眼泪:“再也不会。”
顾西洲最后说:“我爱你?。”
话音刚落地,顾南赤诚地捧住着他的脸。
以目视目,以耳听耳,以心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