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送你回去。
凌月半点也不愿意,心下如是想,遂得寸进尺起来,“将军,我可以每日都住在这里吗?”
顾柠实在憋不住,笑得整个人抖个不停。
江凌安忍无可忍,“去,绕军营跑五圈。”
顾柠难以置信,“将军,这大半夜……”
一语未了,江凌安冷声道:“十圈。”
顾柠倏地跑了,一面往外跑,还不忘同江凌安商量,“将军,就五圈……”
苍穹之上,月华如练,银辉铺洒,透过枝叶映出点点荧光。
江凌安引着凌月进了营帐,指着一方杌几,“待在此处可好?”
凌月略微一点头,见江凌安转身至书案旁坐下,她便悄然跟了过去,“将军,我可以待在此处吗?我为您研墨。”
江凌安颇为无奈。
昔日,凌月被青衫人掳走。于蛊毒发作之际咬了他一口,自那便如影随形,黏人得很。
他一未婚男子,身边常有此小女郎,着实不便,又苦于不忍出声拒绝,遑论出言训斥。
江凌安沉吟执笔,算得默许了。
凌月抬手研墨,墨香渐浓,倏尔忆起尚在黔朝王庭时,母后常俯身案前,为父王研墨。
凌月曾读赵彦端,‘留花翠幕,添香红袖,常恨情长春浅。南风吹酒玉虹翻,便忍听、离弦声断。’
红袖添香,或正如此番景象。
鬓发散落,凌月抬手轻拂,无意将墨汁染上鬓间。
江凌安顿笔瞧来,便见凌月鬓间一抹黑墨,“研墨也能如此不小心。”遂抬手替她拭去。
凌月却未听清这话,只闻见一股幽幽墨香,却是从江凌安袖中散来,闻之一时鬼迷心窍。她拉住江凌安一角袍袖,不禁软声轻叹:“墨汁儿好香。”
江凌安失笑,缓而抽回衣袖,“往后你便以墨汁为食。”
凌月莞尔,痴痴望着江凌安,笑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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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谁?是江凌安的声音,他何曾这样唤过我?
但凌月分明认得这个声音,属于江凌安。
夜色迷离,薄衫褪尽,指尖触感干燥而温热,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江凌安掌心的茧子。
身体被蛊毒侵蚀后,灵敏异常,肌肤上的触感被放大数倍。
江凌安的指尖如火蛇一般,迅速燎遍了凌月全身,炽热而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