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已经明朗,他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于是各自简短说了自己的计划,这便摩拳擦掌准备拯救世界。
冰流道:“或许,我”
“你不必去。”是李衡说的,之后众人都望向他。
“你不能去。”是戚暗说的,之后众人又都望向他。
戚暗倒是义正辞道:“在我的治疗结束之前,宁姑娘还是别想着离开了吧。”
李藏干咳了一声,默默退后一步,拿鞋尖划着地面,打发这因为尴尬而变得过慢的时间。
李衡侧身避开几个人,踱步到她身边,“我想单独同你说两句话。”
于是众人离开山脚时,冰流出来相送,与李衡走在了最后面。
李衡只是缓缓走路,缓缓说话,“其实我也不建议曲韶姑娘为此事出面帮忙。阴者司已经不在,你们无需在为谁卖命。”
“至于你,也不欠我什么。”李衡终于看向她,声音温和,一如既往,“可以这样说吧。”
冰流垂眸专心看脚下破碎落叶铺就的山路。她不觉得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个问句,就算是,她也不会作答。
李衡又道:“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好好养伤,不过,也希望在你能离开的时候,能去亲自找我,亲自告诉我,一个答案。”
冰流停下脚步,李衡就这么自顾自地走远了。
曲韶不听李衡的劝,执意与恢复大半的右司副一同前往金陵,与司首会和。
冰流依旧要留在山里泡最后两天药水,李藏也留下来陪她。
丹鼎山下喧闹了一阵,终于又只剩三个人的安静。
安静却也不平静。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世界朝不保夕,不得不牵挂着。
冰流泡在药液中时,只有李藏在房间里陪她。
多数时候,她闭目养神,用心念抵御着阵阵药味,李藏也只是在打盹。直到戚暗在外间敲击提示,她才从药水中起身,接过他递上的浴巾。
“他已经自影卫中派出一支精锐中的精锐,只有三个人,快马加鞭突袭屠阳城,势必要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盗取图纸。”
冰流一边擦拭,一边道:“做不好这件事,就算同时说服南北两边的君主合作,也是白搭。”
李衡取来她的里衣,干脆动手帮她穿上,“他同时也在这么做。我觉得就他五皇叔这向来没主心骨的劲来看,遇到这么麻烦的一件事,可能整个天下都要毁灭在自己手中的话,他还是有可能转而全然信任他,将兵权交到他手上的。”
穿衣的流程中,冰流转过身来面对他。李藏专心系带,她十分认真地望着他,脸庞上有一层水汽伪装的光泽。
“怎么?”
“你不觉得,我们在这其中,本可以发挥一些作用吗?”她坚定道,“我想去。”
“可以啊,不是不行。”李藏没什么好说的,他早就确认,无论是冰流,还是曲韶,这些阴者司里杀伐滚打出来的女人,哪会听别人安排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