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吓得小丫鬟一阵瑟缩,不敢再说了。
众人随着彩屏进了屋,却见屋内昏沉得很,烛火的光忽明忽灭,跟没多久就要燃尽似的,偏又断断续续地一直捱着。
“怎么这么暗啊……”有人小声嘟囔。
彩屏似是有些抱歉:“近些日子来不知怎的,蜡烛耗得快,这个月的分例都用完了,却还未来得及知会二奶奶一声,好支取下月的。赶明儿我定去说,今儿只得委屈一下众位了。”
许是室内太晦暗了,人与物的轮廓都不甚分明,蜡烛的火苗又跳得晃眼,淮南月忽觉有些昏昏欲睡。
她攥紧拳让自己精神了些,抬眼扫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将阖未阖——
有问题。
自己的困意并非偶然。
耳边传来烛芯的爆破声。
淮南月眸光一凝,转向了那几盏垂垂老矣似的烛灯。
蜡烛与血
是河川。
摇曳着的烛火将她的脸照出了挺括的轮廓线,只是这轮廓线跟着烛火一块儿飘,光照下的阴影就显得格外诡谲莫测。
简而言之,有点吓人。
吓得那俩才缓过神的小姑娘又差点没背过气去。
河川抓着蜡烛端详了会儿,继而朝人堆里款步走来。淮南月抱着胳膊对上了她的视线,就看见她忽歪了一下脑袋,冲自己眨了眨右眼。
美人k应当是极美的,只是这会儿的光线不太对劲,将脸上的沟沟壑壑照得异常明显,这一眨眼就眨出了鬼魂索命的效果。
眨得淮南月蹙了一下眉,待河川走到自己身边后,她便问:“眼抽筋了?”
河川:……
河川的笑容略微收了些:“不是,你看这蜡烛。”
蜡烛除了烛尖跳动着的火光不甚明亮之外,乍一看没什么特别。
周遭围着的几人也往这儿瞅,有人瞧了半天也没瞧出名堂,不禁问:“蜡烛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河川说。
“那你让我们看什么?”
“你们不觉得……挺暖和的,没那么困了么?”
淮南月心说确实。
这蜡烛看着不亮,但温度挺高,源源不断往外散着热,将困意消减了些。
然而还不够。
即便现在河川已经将蜡烛举到了自己面前,她几乎能感受到火光快扑到自己脸上时带来的惊人的灼热了,但她仍旧有些不甚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