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
“陆迟你能不能别拗着?你看看你把人家揍得多么惨?”
班任作为成熟的大人,一时之间竟然也被陆迟的气势赫住,他因此色厉内荏,故作不耐烦地要强迫陆迟道歉。
宇宇哭得更大声了。
陆迟被吵得头疼,他不懂为什么班任不能认认真真地解决问题,如此敷衍地连前因后果都不问。
“他惨么?”,陆迟反问,身姿如松站得笔直,“那也是他自找的。”
不计后果地冲动动手,之后却没能力战胜别人,爸爸告诉过他,这类人都是蠢货。
感觉到自己情绪激动了点,陆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让情绪左右自己思考。
迟渊本来已经到了,但他站在外面,突然犹豫了瞬——他想看看在双方家长都没有到的情况下,陆迟会怎么解决问题。
深吸口气,陆迟不畏惧地迎向比他高的班任。他动手自然收敛了,爹地教他的搏击手段,如果全都用了,宇宇现在估计哭都哭不出来。
他拿出手帕擦干净自己唇角的血,一字一句逻辑清晰地开始说明事情经过:
“我承认和这位同学之前就有过争执,但是我从来没有主动冒犯他,甚至在后续他故意挑衅的过程中,我一直都保持不搭理的态度,这点我周围的同学都可以为我作证。”
“当然就事论事,不谈之前为何争论。今天这件事的起因在于他突然冲上来给了我一拳,并且骂我是‘怪物’。”,陆迟毫无波澜地吐出这个词,冷冷地看向班任,“您有被骂过怪物么?”
“他先动的手,并且有继续动手的架势,我得承认我自保中也有不理智因素作祟,所以动作并未克制。但我只后悔没打的重一点,毕竟他哭声真的很吵耳朵。”
最后一句终于展露出些孩子气,甚至能听出些许委屈,迟渊本在“怪物”二字时,神情极致冷漠,准备推门而入,但陆迟话未说完,他只默默记下,等会再好好对峙。
班任没想到陆迟这小孩能把事情讲得这么清楚,他觉得难办,粗声粗气地表示:“你看,你不是承认你打伤他了?那你就跟宇宇道歉嘛”
“小孩子,这点仇等下就忘了。”
“老师,不好意思,我家孩子记忆力很拔尖。”
迟渊几乎被气笑,他冷眼睨过站在一边假哭的小孩,脚步不停地站在陆迟身边:
“水水,爹地来了。”
“唔,还是更想要爸爸。”陆迟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鼻尖很酸,别扭地不让迟渊看自己。
当然明白这不是真的嫌弃,迟渊笑笑,眸中却全是心疼,陆迟这是委屈了,委屈之后想撒娇,却又跟他爸爸一样要面子。明明他来了就很高兴,偏偏要说只想让陆淮来。
“哦?他马上到,我们一起等他好么?”
迟渊微弯下腰,笑着看陆迟,手摊在人面前,等陆迟自愿把手搭上来。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陆迟状似不情愿地去牵爹地的手,脸依然绷得紧紧的,“你不过借着我的名义见爸爸罢了!”
名副其实的小傲娇,连奶音都出来了,迟渊笑了笑,却不禁怀疑他崽崽刚才是怎么跟老师对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