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露没有继续跟她的聊天,因为她即将变成前任的男友打了电话来吵架。
那天的雨一直没停,她们俩就踩着水冒雨回家,被淋成两只落汤鸡。
路梨矜梦里预设过许多与楚淮晏再会的场面,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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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路露还有作业要补,路梨矜提前一周回帝都,负责送表妹回来。
二叔没提过那天放路梨矜鸽子的事,她也没有多说,心照不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所谓亲属,多数时候都只是个名头罢了。
走前二叔给路梨矜塞了个很大的红包,讲是压岁钱,她也没推脱,那些年里二叔从她家拿的,远比这多得要多。
大概是楚淮晏有意压下什么,陈扬的事情就如一滴水汇入大海,悄无声息。
姜琦退学、退寝,除开路梨矜外,没人知道为什么。
路梨矜回校的足够早,但姜琦已经提前清空了床位和所有东西,只给她留了一封信。
没写什么重要的事情,字迹歪歪扭扭的,能看出写信人落笔时的心境。
大意可以汇总为“她很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呢?
近日的气温起伏不定,乍暖还寒时刻,暖气烧得不够旺,寝室的气温跌入冰点,路梨矜翻衣柜加衣服时,无意间触碰到被塞在最内侧的长外套。
毛呢质地,摸起来厚重而不扎手。
她鬼使神差地取出那件外套,披裹在自己身上,还残存着淡淡地焚香气息。
耳机里正好循环到王菲的《暧。昧》。
“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未留住你,却依然温暖。”
不知道何时开始,她也开始听很多王菲,会跟着学、轻声哼唱三两句,只可惜想唱给听的人不会再见。
做赌徒早该有全盘皆输的认知,但路梨矜是初学者,不明白输了原来这样难过。
路梨矜拉开窗帘,又落了小雪,纷纷扬扬的洒着,余光里是空旷的桌面。
她哈出口白雾,在上面写楚淮晏的名字。
一笔一画,小楷清秀。
路梨矜知彼此再无交集的可能,她这些日子里其实有劝好自己,可某些感情来的汹涌,退潮却掀着砂石缓慢地向后滚。
磨过每寸肌里,微弱的刺痛感在提醒路梨矜发生过什么。
原来两夜三天的记忆能延续的这样绵长。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身后传来钥匙卡进门锁的声响,路梨矜回身,快步过去开门。
“梨梨。”尹悦华扔开手里的袋子对她熊抱,“好久不见,假期过得怎么样!”
路梨矜莞尔,“挺好的,你呢?”
尹悦华长叹了口气,摆摆手讲,“别提了,回家前三天,我是家里的小宝贝儿,一周以后开始相看两厌,昨天我在家收拾东西时候,我妈锐评,我总算滚回学校了,你说说,这还有没有点儿母女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