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我真的好家伙。”邓斌拉着只医用急救箱敲开池妄的房门,开门就是一句吐槽,“少爷,大白天的,你也学那些狗东西一样,玩姑娘倒要见医生?”
池妄冷冷地瞥了邓斌一眼,不似在看活物。
邓斌立马收笑改口,“人呢?”
十分钟后,他收起听诊器,摘掉手套,晃晃手里的血糖仪,跟垂眸候在一旁的池妄讲,“她没事,会晕厥是因为餐后低血糖。”
“……”池妄皱眉,“低血糖会晕这么久?”
邓斌耸肩,“那就要问这位小姐究竟多久没好好吃饭睡觉了,过度疲劳再加上营养不良,刚刚是昏,现在是睡着了,她是你什么人?”
“没你事了。”池妄下逐客令。
邓斌干脆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滚了,滚之前还留下了葡萄糖溶液,医德尽显。
路梨矜皮肤白,在纯黑四件套的映衬下更甚,池妄弯腰凝视昏睡的女孩子,他看了许久,才终于看清路梨矜淡妆下浮出的疲态。
她有双很灵动的杏眼,炯炯有神,眼下的泪痣艳丽生动,使得些别的被忽略。
所以路梨矜在强撑些什么呢?
池妄退出卧室,立在阳台给自己点了只烟,雨斜扫进来,细细密密的拂在手臂上,微凉。
修长手指滑动手机屏幕,点楚淮晏名字时又顿住。
大家都是男人,这是个挺难说清楚的场面,可惜舒悦窈一放假就跟朋友跑去希腊旅游,不能过来救场。
一根烟和两颗口香糖的功夫。
池妄再回来看时,路梨矜已经说起了梦呓,他俯身贴耳过去,才听清楚粉。唇开合,喃喃不休着的是楚淮晏的名字。
“在哪儿?过来接人。”
楚淮晏来得极快,携风带雨,肩头和发梢都带着水痕,连让车停进地下车库的时间都没多等。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的人?”有什么东西再烧,池妄无来由地指责道。
楚淮晏竟意外的没有反驳,漠然地对池妄颔首,只是讲,“谢谢,人我就带走了。”
温热而光滑的东西贴过去很舒服,路梨矜不由自主地贴近、再贴近。
白色的光斑在眼皮来回跳跃,清冽的木质香混着苦艾酒的尾调,熟悉而心安。
水声远而近,分不清是窗外的雨,还是身体里流淌着什么。
路梨矜眼皮反复痉。挛打架,艰难地睁开,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极简风格的浮梁雕刻,梦中来会出现的场景重现,她猛地清醒过来,低头正对上楚淮晏晦涩难明的眼睛,狭长锋利的眼尾蕴着抹绯色。
某处下意识地不许长。指抽。离,紧紧地留恋着,室内的水声很大一部分都是她自己发出的。
瓢泼暴雨遮天蔽日,床头的橙黄在白墙上扯出纠。缠的影子。
“我……你……?”喉头干哑,路梨矜涩然无措地发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楚淮晏展臂,把床边柜放了吸管的水杯递到她唇边,示意她喝。
微甜的葡萄糖水入口,人跟着缓过来七八分,调子亦不再哑,路梨矜别开头,不再去看楚淮晏。
理性已经无法更进一步的自知清醒,而生。理反应却似洪水猛兽般并不相饶。
路梨矜止不住的颤。抖,余韵还没有褪去,她想翻身下床离开,但腿。软,直接跪倒在床垫上,楚淮晏直接把她推回去,脊背在撞到床头前被宽大的手掌扶住,温和地贴上冰凉的木板。
皓腕细瘦,只单手就能桎。梏,楚淮晏抓了条离自己最近的领带,把路梨矜捆住,系在床沿,垂眼锁着挣扎扭动的少女。
大概是生病的缘故,面无血色,比上次见面又瘦了很多,方才抱起来时轻得可怜,都硌人了。
手掌贴着她脸颊缓慢的摩挲,楚淮晏沉声讲,“你就不能乖一点儿吗?这么久不见,想我了吗?”
黑底桑蚕丝,diorn的,布料柔软,箍着若无物。
路梨矜亲手为楚淮晏挑的,她不擅打领带,还是他手把手教的,现在成为了束。缚自己的“刑。具”,未尝不是一种作茧自缚呢?
她咬唇,倔强地瞪着楚淮晏,吐出两个字,“放开。”
“梨梨啊。”楚淮晏冷笑,“你觉得我在池妄床。上看到你,会很开心吗?”
余光里楚淮晏无名指上的钻戒闪耀依旧,光箭笔挺地扎进路梨矜心底,带着倒刺勾出模糊血肉,她几近绝望地盯着楚淮晏回答,“是、我是很想你,所以呢?我能做什么?祝你今后跟甄乐新婚快乐吗?”
楚淮晏喉头发。紧,定定地望着身前人。
咫尺而已,再近些胸。膛就能依偎。
路梨矜从楚淮晏的神色里读出漠然,又有转瞬即逝的悲悯,更多的是爱莫能助。
既如此,又何必?
“算。”路梨矜的话被覆过来的吻吞下,舌。尖描摹着口腔,上颚的车欠肉被刮。蹭,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未干的水迹再度探索进来。
只是这次用的是左手,钻戒带着冷意,冰得路梨矜瑟缩不止。
她疯狂得想躲开,但无处可逃。
楚淮晏已经尽可能的温柔,路梨矜的身体出于习惯或是喜爱,已经率先接纳了他的存在,泉水奔腾不息地朝向交汇处涌来。
可路梨矜还是止不住地难过,这种快意绝不足以消弭心痛。
腊。梅在雪山之巅昂。然怒放,引人采撷,楚淮晏低头口允住,含混不清地要求,“出声。”
路梨矜咬紧牙关,汗水顺着鬓角淌落,这副隐忍态度,让楚淮晏彻底歇了心中那些纷繁复杂的蹂。躏想法,捧在手心娇惯久了,怎么气都不忍心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