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畸形啊,我也觉得自己恶心,所以他们都不要我了。怎么样,你还不走么。”
一旁的厉温言垂着眼眸望着地上小小一块污渍。
从这句话中,他得到的信息是:白檀被抛弃了。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他才问:
“孩子是谁的,可以告诉我么。”
白檀闭上眼:
“不知道,忘记了。”
又是冗长的沉默,风吹得很低,无比压抑。
厉温言的视线从白檀脸上一路下滑,来到他无名指的戒指上。
好像,在霍泱那看到差不多样式的戒指。
所以是……
“是霍泱。”
白檀抓紧围栏,指节被冷风吹得干裂发红。
他没说话,双目放空望向潮起潮落的海水。
“白檀。”厉温言轻轻握住他的手,认真看着他,“不管孩子是谁的,如果你想生,我负责养大,其他事情你都不用担心。”
白檀不可置信地看向厉温言。
他觉得厉温言也疯了,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丝毫不顾身为男人的尊严,要给别人养孩子。
“哈。”白檀笑了。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打算生,我脑子尚且还算清醒。”
他抓紧了冰凉的铁栏杆。
尽管他一个劲儿警告自己日后不要成为妈妈那样的人,可现实逼迫他不得不向良知低头。
到底他还是变成了和她一样的人。
想起过往种种,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他知道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就让他哭吧,不然现在还能怎么办。
“白檀。”厉温言深吸一口气,认真看着他,“我没有开玩笑,也深思熟虑过,不管孩子父亲是谁,只要你是他的妈妈就足够了。”
白檀握紧了围栏,脸上一瞬而过苍凉的笑意:
“你蠢么。”
厉温言眉目舒展开,望着波涛汹涌的海平面,轻笑一声:
“可能吧。谁让我初见你那天就认定了你呢,不如你帮我想个办法,该怎么释怀。”
“我不知道……”
“我是很认真的和你商量,如果你觉得难以启齿不想身边人知道也没办法解释的话,我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国家,那里没人认识我们,好不好。”
就像遇到白檀那天,他哄着自己像哄一个三岁小孩,问着好不好,今天也以同样的语气慢慢安抚着他的情绪。
白檀怔怔凝望着厉温言的双眼。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么,脑子很乱想不明白。
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么。
混乱的思绪中冒出一道声音:
没有了。
家里。
白檀收到了陈主任发来的温馨提示:
【孕期情绪波动大,会变得比平时更敏感,我听你说你又有写小说的副业,作者本来也都是高敏感人群,所以一定要保持好心情,多看看风景,条件允许养只小动物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