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上方驻留几秒,随后拉开边上的抽屉,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换上。
脱下外套对折放在鞋柜上,才走进去。
安愉在厨房喝了半杯白开水,又用冷水抹了把脸,才又转去客厅。
安博言四处晃悠着,也不知道在找寻什么。
“你是来我房子里视察的?”安愉嘲讽说,“领导做习惯了,对谁都?放不下架子了是不是?”
安博言从卫生间出来,确定没有其他男人的痕迹之后,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坐。”
好一个反客为主。
安愉挑了个远离他的单人沙发坐下,两腿盘起,靠着一旁的扶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爸想让我趁早结婚,你应该有所耳闻。”
安愉扯了扯嘴角,“你是要?我给你介绍对象?”
“你有合适人选?”
“这问题你应该去找简叔,相信他那边有一大?堆候选人员。”
安愉说的满不在乎,安博言脸色微变,紧接着想到什么又笑了笑。
“我觉得现下就有一个合适的。”他用指骨撑了一下镜框,“我们结婚吧。”
室内静悄悄的,谁都?没再开口?。
安愉一下一下轻轻扯着自己的裤腿,几秒钟前他说的话像含着冰渣的冷水兜头泼下,让她不由自主的后背发毛。
她已经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真正喜欢上眼前的男人的,从青春期不自觉的好感,再到情?绪被他所牵绊而?无法逃离,这中间隔了太?长的时间。
这些时间都?是她给安博言预留的,只是最后成了她自己的独角戏。
现在呢?
他居然说“我们结婚吧”,好荒谬啊。
安愉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了。
过去很久,她捻了捻自己的指尖,“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吧,我想休息了。”
明?明?才到家没多久,原本?因酒精而?有点泛红的脸颊,这会却出奇的白,近乎一种失去血色的苍白。
像风吹日晒的枝干,轻轻一折就能?断了。
而?这种脆弱感却是安博言带来的,没几个字的一句话将她立在了悬崖之上,摇摇欲坠。
可就算是这样,安博言也不打算放过她。
“明?天?我跟我爸去说一声,挑时间把这事?给定了。”
“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安愉十分无奈,又非常难以理解的看着他,“我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会愿意跟你结婚?”
“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说过这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