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兰濯池吓得一怔,立即开始思索起如何开头。
“姐姐,你……伤心吗?”
“……”云乍霁对这个问题并不惊讶,甚至早已猜到。她只是未想好措辞,显得言语间有些踌躇不定,“已往不谏。”
“如果被做成傀儡的是我,他也会杀了我的。”
“为什么?”
云乍霁微微偏过头看他,有些讶意。
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有时并不尽然公平,但世人都是清楚这个道理的。
大概也是因为他失忆了,所以有些东西显得不大好懂。云乍霁自顾自地点头同意了这个想法,又再开口向他解释,“有一些事情总是要做的。”
“这么做为了什么?”
“……”
“大概是天下和平?”云乍霁觉得这样说话太官方了,正式到让她有点不大适从。
兰濯池还是不全理解,抵着门缝还想再问,差点被毫不留情地撞肿一只脚。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鼻子,将桌上燃着的白蜡灭掉。推开纸窗,月光洋洋洒洒铺了进来。
窗上糊着的白纸像演皮影戏一样比他的影子投上去,兰濯池见状偏了偏腕,将手上玲珑剔透骰子大小的物件遮住。
这枚玉石是魔王大人的恩赐,让他这只半分魔气没有的大魔也可以当走狗出卖消息。
他沉默地摩挲着那块冰凉的玉石,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一动指把那串长长的消息抹去了。
天下和平吗?
兰濯池静息凝神,让点点微弱的灵力化成丝状,从他掌心微微伸出来。
这次轻松多了,玉石上当即浮现出两个透着点点光亮的小字。
有异。
就当是还她在无知州救他的一命。兰濯池定了神,起身将窗关上。
你们老大是我的手下了
清晨第三声鸡鸣,半梦半醒的兰濯池又将纸窗推开,让洒进来的晨光把他再吵醒点。
远处小路上蓦然出现一袭若隐若现的衣裙,被他极快地捕捉。他高声喊道,“姐姐。”
没办法,姐姐不来找他,就只能是他每天辛苦一点蹲蹲姐姐了。
云乍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愣,转过头来对着窗边撑着下巴的人影招招手。
兰濯池也招招手,起身离开。不出片刻便听到木门吱呀一声,墨绿的衣袂从门槛上探了出来。
“起这么早?”
“嗯,”兰濯池打了个哈欠,随手抬起面具,点去眼角的泪水,“姐姐要去哪里?”
“睡久了,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云乍霁脚下没停,转头看他,“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