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免是动容的。
江凛捏了捏眉骨,半晌才道:“虽说在我这里,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反正我性格一直都差,但我其实打心眼儿里恶心那些害过我的人。”
“圣母才负责宽恕和原谅,我又不是。可我后来发现,和氛围作对根本就是徒劳的,与其浪费精力和他们斗,还不如把他们当做是个屁,随他们自行发臭。”
——无从避免的,世界上总会有这种人。
他们因为自身千疮百孔,所以就去伤害别人,用他人伤口里流出的鲜血,来覆盖自己灵魂上的缺口,佯装自己完美无瑕。
江凛曾花费很漫长痛苦的一段时间,才认清这个事实。后来她想开了,便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因此在最初面对a院部分同事的排挤,她也依旧自在。
她早就说过,她从不在别人眼中找自我。
“所以贺从泽,我还是挺感谢你的。”说到这里,江凛稍作停顿,认真道:“最起码生活教给我的是隐忍和放弃,而你教给我的,是有仇必报。”
话音方落,车缓缓停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心医院门口。
“成。”许久,贺从泽轻笑,侧目看向江凛,“以后小仇你报,大仇找我。”
江凛做了个ok的手势,随后便拉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医院。
留下贺从泽一人在车内回味她方才的话,待最初的欣喜淡去后,他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
那女人,刚才是在哄他?
江凛又在医院照顾了江如茜几天,便去a院工作了。
其实她本来还是不放心江如茜的,但江如茜怕她耽误工作,执意要让她去上班,她本来想请假,见此也只得作罢。
而经历过种种风波后,a院的氛围也被贺从泽整治得焕然一新,江凛不知道自己离开a院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就连秦书雅都规规矩矩了,她不禁在心底感慨了一下资本主义的伟大力量。
这下当真是没有任何可以烦心的了。
医院的工作如往常一般繁忙,江凛又开始了加班到深夜的日常生活,虽然还没有到过度劳累的地步,但也始终腾不出时间放松。
除了去找江如茜,江凛的生活中就是工作和查房,最近还要写论文准备评职称,她更是忙上加忙。
时间流逝,成堆的任务好容易都到了收尾阶段,江凛吃完午饭后又去门诊忙了会儿,随后便准备跟同事交接班休息。
她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中,刚将白大褂给脱下来挂好,手机便响了起来。
江凛以往都是将手机开飞行模式,或静音处理,但自从上次的车祸事件后,她实在心有余悸,不敢再忽略手机来电的存在。
她腾出只手将手机拿了出来,扫了眼来电显示,发现竟然是江如茜打来的。
于是干脆利索地划开接听键,她问:“妈,什么事?”
“什么事?”江如茜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江凛开头就这么问,她不禁有些好笑,“唉,我就知道你这丫头……”
江凛不明就里,打开免提,边收拾桌上的文件边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