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这一幕的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车顶上多了一个人,他身形一再膨胀,大臂上的肌肉看上去都要比安然的腰粗了,就是这双手臂,在主人的操控之下,直接撕开了一只罗罗鸟的身子,血溅满了整个车顶。
他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却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安然嫌恶的看了一眼散发着腐尸味道的罗罗鸟的尸体,随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顶正中央的苏白。
他白色的上衣没有沾到一丝血,在一片混乱的环境中就差闪闪发光了。一只朝着他扑过去的罗罗鸟在空中‘砰’变成了一团火焰,坠落到地上,变成了加大版的烤鸡。
可惜这种鸟根本没有智商,同类的死亡根本不能震慑到它们。所以即使这车顶已经暂满了罗罗鸟的血,天上乌云盖顶一般的鸟还是没有散去,而是接二连三的攻击着车顶上的人。
等等?刚刚放火的是谁?
安然眨眨眼,再次向中间看过去,没错,白衣黑裤,这种纯纯耍帅的装扮确实就是苏白——可是这家伙不是神棍吗?
这种强度的攻击,他一个人就解决了一个方向的全部罗罗鸟!
安然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可恶,被骗了,这家伙根本不是专职算命
的,那串铜钱估计也不是他的法器,白留意半天了!
“喂,车厢顶部的符阵呢?”
“没有。”
“没有?”
“不是被破坏了。破坏还有修复的可能。这车顶根本就没有符阵。”说到这里,原本十分轻松的对付着罗罗鸟的苏白也难免黑了脸。
他们绝对是被人设计了!
杀人时兵不血刃,处理证据只需要靠这些怪物。
“没有符阵?怎么可能?”安然低头看向脚下,用鞋蹭干净一小块地方,反射着太阳光的车厢顶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知。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脚下:“这是……”
“没错,对方把整个车厢顶削去了一层!”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动的手,把整块画着符阵的铁皮都带走了!能想到这种方法的,绝对是个难对付的人。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们已经等不到该有的救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等他们活下来再调查了!
苏白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平心静气才能找到破局的方法,刚刚的卦象有惊无险,他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自信的。
耳边传来一阵带着腥气的风,安然手指微动,眼睛微微眯起,浑身肌肉紧绷,下一秒就要一跃而起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谢子轩举着一个‘鸡毛掸子’,正一脚把他刚刚打晕的罗罗鸟踹到车厢下。
他现在的样子比刚刚在车厢里的时候更恐怖,脸上惨白,没有血色
,再往下看,是一个天空蓝色的一次性口罩。
安然:……
您还准备了口罩啊!
虽然被口罩挡住了脸,但是谢子轩还是朝安然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安然同学,要小心啊!”
安然没理会他的调侃,摆出一个放松、但是可以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的姿势,把目光集中在他的手上:“这鸡毛。。。。。。棒也能用在这种生物上?”
“你刚刚是要说‘鸡毛掸子’吧!绝对是鸡毛掸子吧!不用掩饰了我已经听到了!你怎么能说它是鸡毛掸子呢!”谢子轩眼睛一瞪,就来了一出废话文学大赏。
安然:因为那确实是鸡毛掸子啊。。。。。。
虽然它现在都变成了白色的鸡毛,棍子也不再是普通木头的棍子,可无论怎么看,这也是一根家中常备的鸡毛掸子啊!
谢子轩看上去要哭出来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没有空闲的时间让他在这里跟安然争辩他手里的不是鸡毛掸子,大量的罗罗鸟聚集在空中,随时等着把他们这些人当成食物吞下。
正巧安然也是这么想的,她看了看谢子轩手里的‘鸡毛掸子’,用一种十分微妙的语气问道:“反正这东西确实是对这破鸟有用吧?”
在这个场合,她这种发言引来了别人的注意。
因为她的表情看上去实在是过于轻松,轻松的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们同样处于这个必死的局面。
所以,是辅助系的能力吗?她腰间还
别着装着药的保温杯,刚刚事发突然,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团结整个车厢的人,这是很符合辅助系能力的行为。
苏白暗自观察着安然的行动,刚刚车上的‘搭讪’,他和安然都没有试探出对方的能力,那个时候谁能想到接下来就遇到了这种他们所有人都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危急,刚刚的藏拙与试探都仿佛成了笑话。
如果她的能力可以辅助他们,确实可以来车厢上。
安然还不知道,她刚刚组织人的行为已经让其他人把她当成了辅助系的人。
她顶着谢子轩的疑惑,迈出一小步,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十分乖巧的伸出手,声音甜美的能腻死人。
“谢子轩同学,请问,你掉的是这根金的‘哭丧棒’;还是这根银的‘哭丧棒’;还是这跟色有点没染均匀的白色的带着鸡毛的‘哭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