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杀青后,贺祁年重新回到洛杉矶,在学业闲暇之余,有了个拍短片的想法,之后开始慢慢筹备起来。
拍完之后他将《空》投到戛纳电影节,贺祁年没想过要拿奖,只是顺手的事,拿奖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外,上了国内的热搜他更没有想到。
越往上,台阶就越陡峭狭窄,她们在服务区买了登山杖,夜幕降临,身上的白色卫衣不抵寒,租了两件厚重的军大衣套上,继续往上。
山顶还有多远他们不知道,他们心无旁骛。
在看到山顶的标志是他们的速度慢下。
“我们爬了多久?”
“三个多小时,快四个小时。”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在山顶较为偏僻一处的巨石坐下。
眺望远方,远处群山峻岭,黑夜里只能看到他们高大的黑影。
夜深,刚刚的劳动量滋生困意,喻麦冬裹紧身上绿色的军大衣,她以前这个点躺在床上都不会困,但今天这个时候,坐在冰凉的石头上,迎着寒风,反倒想睡了。
喻麦冬的眼皮越来越重,托腮,闭上眼睛。
“醒醒,天要亮了。”
贺祁年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喻麦冬睁开眼,远处天与地的交界线有一道橙光出现。她的脖子有些酸痛,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头搭在贺祁年的肩膀上睡着了,她抬起头,之后坐直,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贺祁年瞄到烟盒的一角,不过什么都没说。
她没拿出烟,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所有游客都被东方冉冉上升的太阳吸引住了目光,没人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有人升起了个火堆。
他们今天平安到达山顶,上山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干枯的树枝是喻麦冬上山的过程中拾起的,但山上禁止明火,贺祁年以为她会消了起火的心思,但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点燃。
后半夜的时候风就渐渐停了,这簇火焰此时直勾勾往上窜,橘红的火光映在两个人的脸上,旺盛的不像是几个枯树枝所燃烧的。
火苗暖洋洋,冻了一夜麻木的身体在回温。
“耀眼吗?”喻麦冬问道。
“耀眼。”
在这白昼中,这簇火焰的光芒好像超过那轮上升的日头,他们互相对望的的眼底只有赤红火焰的熊熊烈光。
“贺祁年,你记起我了吗?”
贺祁年手里握着一把细土,是他刚刚弯腰在边上的泥土地捞的,他松开手心,往下扬,将往上窜的火焰熄灭。
“喻麦冬,我爱你。”
爱啊,大概爱了很多年,这一次他想不顾一切地去爱她。
喻麦冬眨眨眼,眉眼弯弯,笑得明媚,他们凑得很近,她将额头抵在贺祁年的肩上,低声道:“我也爱你。”
他们在看完日出后是直接走下山的,之后在市里的酒店躺了快两天,身上的酸胀感才没有那么明显,顺便又逛了逛这座城市。
贺祁年之前请的是病假,身体恢复后还要回北城接着上班,五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两人买了同一趟车票回到北城。
他所在的研究院偏郊区,同航大一南一北,隔着几环的距离,回北城之后两人反倒没有了见面的机会。
偶尔晚上两人抽空连个视频。
明明在同一座城市,这恋爱谈得跟异地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