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皇后叹口气,似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解释道,“我当初想着,等到开战前把你藏到我的母家,没想到你母亲直接将消息写在信中告诉了你,的确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商量好。不过……”
她话锋一转,又道,“你也太不像话,怎么这么短一段时间,就和谢濯勾搭上了?这只馋嘴的小老鼠也幸好是我抓到的,要是被其他人抓到,你们可想过后果?人人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你们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馋嘴的小老鼠?武神音去看花燃,她飞速转过头,面上表情云淡风轻眼里的心虚却怎么也藏不住。
被盯得久了,花燃终于忍不住开口,“别这么看我,我就是天天吃得太清淡,所以去御膳房偷点好的吃。谁知道堂堂皇宫也这么小气,我不过是随便偷了点吃的就大张旗鼓要抓贼。”
辛皇后冷笑道:“你那是随便偷了点?宫中要准备中秋宴,一多半的昂贵食材都不翼而飞,估计都都进了你的肚子里吧?你眼光还真是不错,拿得东西都是最珍贵的。”
山花燃振振有词道:“我就是想吃点好的,再说了,比起要被皇帝这个半老头子吃,那些东西也是更想被我这个风华正茂的少侠吃,这才叫物尽其用嘛。”
辛皇后神情十分无语,“好,之前的事我也懒得和你们算账,接下来你们想如何?继续在东宫呆着,还是我送你们去辛家避一避?”
武神音没怎么思考,就道,“不劳烦皇后娘娘了,我们在东宫中就可以了。我想,上京之中应该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辛家也不能比,金吾卫连太子别院都敢堂而皇之搜查,世家估计也不会太放在眼里。
还有就是,辛家世家大族,族人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多了,心思就聚不到一起去,定不会和辛皇后事事同心。
辛皇后似乎早有料到,并未一味苦劝,只是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和你母亲是一伙的,可谢濯不是。人总是这样的,好的时候如胶似漆,坏的时候昔日恩情都会抛在脑后。你若是要待在这儿,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能立马知道。”
武神音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辛皇后颔首道,“好,你意已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瞥了一眼花燃,后者缩了缩脖子,“这丫头你还是好好管教吧,这么下去迟早要惹出来滔天大祸。”
她贵为皇后,是一国之母,可也并不能随心所欲,
离后宫久了,怕惹别人怀疑,要尽快回去了。
等到辛皇后走后,花燃立马又开始说话,“阿音你也太过分了!说好的躲到皇宫里去,你居然为了个男人放弃姐妹!我现在真的很伤心,你怎么哄我都没用!”
武神音冷笑道:“我还哄你呢,你怕是做梦吧?辛皇后抓到你,你就把我供出来了,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
花燃理不直气也壮,振振有词,“我怎么可能会出卖你?!我被抓到的时候可说了,要杀要剐随她的便,她给我看了郡主的亲笔书信,我才相信她的!”
武神音啧啧道:“这么说来,你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啊。”
山花燃叉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些日子因为担心你,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着,没想到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一见面就要对我冷嘲热讽,我讨厌死你了!”
武神音翻了个白眼,就她还吃不好睡不着?双下巴都被养出来了,也不提前拿镜子照一照自己,怎么就能说出这样不着调的话。
“你摸摸你脸上的肉,再摸摸你的良心,再跟我说这些话。”
山花燃沉默一瞬,选择转移话题,“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难不成是想我想的吗?”
这可不是,这都是被霍娓气得。
提起霍娓,武神音看了看眼前圆润许多的花燃,心中一喜。
花燃有派得上用场的地方了!
她轻咳一声:“花燃,你来的正是时候!”
山花燃挑眉:“怎么,谢濯对你不好吗,要我打他一顿替你出出气?”
说谢濯谢濯就到,他刚才应该是去送皇后了。
这些天武神音和谢濯已经很相熟,看见他来也懒得装什么淑女。
山花燃自觉不能丢了面子,忙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昂首挺胸起来,一对儿玻璃球似的眼珠子忍不住去偷偷打量谢濯。
就是这个小妖精把武神音迷得好姐妹都忘了。
谢濯一脸欲言又止,武神音知晓他想说什么,省的他再纠结,索性直接在他开口前交底,“皇后娘娘的事情,我真的是刚才知晓的。”
谢濯语气低落:“我知道。”
国运居然衰弱到了这种地步,荒诞至极。
武神音看不得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忙安慰道,“别伤心,等我母亲来上京,我就让她给我们主婚。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认真极了,谢濯忍不住笑道:“好,我等着。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一直记在心里。”
他这一笑,如雪后新霁,武神音不由看呆了。
还在一旁的山花燃被忽略了个彻底,内心极度不爽。
她不爽就要表现出来,当即开口道,“你们要谈情说爱,连这一刻都等不得吗?”
谢濯微怔,他知道山花燃在武神音心里与别人不同,“山娘子的住处如何安排呢?”
武神音道:“不用另外,反正我的床也大得很……”
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慌忙改口,“我记得霍娓隔壁不是间空房吗?就让花燃住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