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音心里这样想到,但下一刻手就被蠢轻轻握住,她笨拙得安慰,“阿音你不要害怕,我真的有很努力练过武功,虽然是为了打败谷藕生那个卑鄙小人,现在阴差阳错用来保护你也很好。”
她腰背拱得很直,心中的紧张显而易见,反而是武神音轻松下……
她腰背拱得很直,心中的紧张显而易见,反而是武神音轻松下来。
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找到这里,可能是半个时辰,也可能是一炷香一盏茶的工夫。
到这种时候了,她心里竟然奇异地安静下来,往日那些爱恨情仇,一下子就变得很远很模糊。
她这一生过得还算是顺遂,轰轰烈烈的是周白鱼,她只是坐享其成,这么想着,对于母亲的埋怨,又淡了那么几分。
谢濯她并不如何担心,他并不是什么菟丝子,只能依附别人而活。
她也没有什么子嗣,好像真的也就没有什么恋恋不舍的地方,这个人世间并不是非她不可。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武神音居然听到了人的嘶吼声。
说来也可笑,她作为周白鱼的女儿,居然从未去过战场这种地方。
面前有人经过,山花燃愈发紧绷,无声向她使了个眼色,将短匕首握得更紧。
突然暴起后本想着拼命算了,看到来人的脸她更生气。
匕首锋利,划过之处衣裳破碎,有温热鲜红血液溅出,可惜并未提前淬毒,这个程度,只不过是皮肉之伤,根本要不了人的性命。
辛煜谨穿着一身寻常衣服,并不是有防护作用的盔甲,淬不及防被这么划了一刀,锦衣华服立刻被鲜血染红。
旁边的侍从迅速反应过来,将山花燃制住,她还在瞪着人,“姓辛的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殿下对你们家可不错,要不是殿下拦着,你们辛家早就被挫骨扬灰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等着,等陛下回来了,你们家全都得死!”
辛煜谨捂着伤口,脸上有种淡淡的无奈,他张开口,可还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就被人抢了先。
辛子珈从他身后走出来,这人一身宽袖大袍,倒像是刚从哪个宴会半路出来,一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一点灰尘。
他笑眯眯道:“山将军真是会说笑,我兄弟二人是来救驾的。既然山将军在这里,殿下应该就在不远处吧?”
山花燃咬牙道:“呵呵,你少胡说八道,还真的把我当三岁小儿哄骗吗?你带着这些人,拿刀拿枪的来这里,怎么看都是心怀不轨!”
武神音在草丛里叹了口气,拍拍衣服上沾染的草屑,站到人群道谢道,“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辛煜谨和辛子珈带着众人下跪道:“臣救驾来迟。”
武神音道:“不必如此,快起来吧。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此处的?”
现在山花燃被押着,辛子珈站起身后,就忙挤到武神音身边,露出个笑容,“殿下受惊了吧?先随臣到马车上,然后臣再跟您好好说说。”
武神音没说话,辛子珈又忙道,“殿下是不是哪儿受伤了?要不然臣抱您去马车吧?臣虽然看起来文弱,但……”
武神音瞪了他一眼:“就算是在外边儿,我现在落难,但这也不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吧?我可不是你能随意调戏的人。”
辛子珈立马一脸哀怨:“殿下可真是误解了臣,臣分明是一片赤胆忠心,完全是为了殿下您着想啊。”
武神音真不想理他,索性跟辛煜谨道:“先被花燃放了吧,你这伤……没大碍吧?”
看起来流了不少血,怪吓人的。
辛煜谨就能听懂人话,立马就让手底下人还了山花燃自由,“有劳殿下关心,不过只是皮肉伤,没伤着什么,呆会儿去包扎一下就行。此地不宜久留,殿下还是随我等先回京城吧。”
他面色凝重,“前线的事情不太好,明日早朝,您若不在,恐怕人心要乱。”
武神音道:“出什么事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马上,她其实没受什么伤,只有几道被枯木划出来的细小伤口,这里伤得最重的居然是辛煜谨。
辛子珈笑道:“你还是去包扎伤口吧,我送殿下回去就行。”
辛煜谨略一犹豫,武神音也道,“虽然不是致命伤,但也不能粗心大意,你还是先处理好伤口吧。”
辛煜谨道:“是。”
他本来也并没有上马车的意思,只是站在外面同武神音说话,这一离开,马车里便只剩下三人。
辛子珈很自来熟就往武神音身边坐,笑容有几分久违的谄媚,“臣这次是不是立了大功?殿下一定要好好地奖赏我才是。”
武神音面上和心中都一阵无语,只道:“先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辛子珈道:“这还多亏了你那位驸马有个好妹妹,半夜突然进宫说您要危险。不过您那位驸马嘛,一点儿实权都没有,只能求助我们辛氏喽。殿下,你看看,要是你选的的是我,哪会有这么麻烦?”
武神音立马想出来大约同孟悬壶脱不了关系,这个疯子果然还有事情瞒她,他和他的二师妹绝对还有联系。
“算了,这件事等回去再说。先说说前线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何事。”
辛子珈收起嬉皮笑脸,神色开始凝重起来,“陛下带着一支小队深入敌国,已经快一旬没有消息了。王相一直压着消息,昨日传到上京的时候您不在,似乎已经泄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