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弟是馆里面配给子衿的贴身小厮,平日里那些贵客想见子衿公子,都得巴结他,算是比她们这些人都高了一头。
“这样啊。”齐媪看着她,眼中怀疑未散。
“真的。”薛南玉的眼神再真挚不过。
见她拿起饭碗扒饭,齐媪也不好再啰嗦,起身离开。
人走了,薛南玉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齐媪哪哪儿都好,就是有些絮叨。
她将饭碗放下,起身将已经熬好了的药给撇出来,熬得久了些,一碗的药量剩了不足半碗。
算了,凑合着用吧。
她轻轻推开屋门,踏进去的脚步缓了缓。
人,醒了。
其实薛南玉掀开纱帘的时候,人还是闭着眼睛的,但呼吸声终究是不同的。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声音不高不低,“醒了?”
她看他长睫动了几下,但仍旧没睁开眼,索性将药碗往他面前凑了凑。
“醒了就起来喝药,待会儿冷了就更不好喝了。”
话音刚落,那人就睁开了眼,愤怒且防备的看着她。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嗓音还有些沙哑,但不难听。
薛南玉回应他,“我是救你的人。”
“至于这里,当然是我家。”
药碗端的有些久了,薛南玉用脚将不远处的方凳给勾了过来。
“药放在这儿,你自己喝。”
见她要走,他反而急了。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怎么受伤的?”
薛南玉转身看他,十分给面,“你是谁,怎么受伤的?”
她觉得她已经够配合的了,这人却不知为何就突然生了气,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极了她以前在荒原上遇见的那只红狐狸,可爱又拧巴。
她蓦地软了语气,“可要我通知你的家人过来?”
这话一出口,小狐狸就如同被人踩了痛脚,不但红了眼怒瞪着她,小虎牙也似在嘴里磨了磨,就看要从哪儿下嘴,能一口咬死她。
薛南玉唇角掀了掀,咽了咽口水,然后往后退了小小的一步。
“我没有家人!”小狐狸红着眼眶,说这话的表情十足的委屈。
薛南玉心头又一软,虽有些不可置信,但看他这样,也不像作假。
沉默了片刻,她嘴角微弯,将那药碗又端了起来,“先喝药吧,大夫说你有内伤,需要静养。”
小狐狸继续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她。
这次薛南玉倒是挺机灵,“你等等。”
她又将药碗放回凳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喝吧。”
她将碗举到他的嘴边。
小狐狸微微侧开脸,耳根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