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自称是王嘉龙的班主任的年轻女人显然是来家访的,王耀从没被家访过所以完全不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只得把老师请进来,又单腿蹦着去给老师倒了一杯茶,回来看到老师一直盯着他的腿看,笑着解释了一下:“我的腿受伤了,所以在家休息。”
“哦……”年轻的老师脸颊微微发红,进门之前想好的措辞都差不多忘了个干净。
“我是王嘉龙的大哥,我们家的臭小子多亏您照应了。”王耀道。
“不……”老师摆摆手慌忙否认:“我是刚调过来的,之前一直是黄老师……我是来了解一下王嘉龙同学的情况的……嗯……他很有活力……动手能力很强……”
王耀嘴角抽搐——不愧是搞教育的,打架还能这么说!“哪里,这小子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来回寒暄了几遍之后,王耀大概弄懂了老师的来意,也没什么恶意,只是一个刚上岗的小教师满怀着对教育的热情致力于要改变班上最难搞的学生罢了。
笑容可鞠的送走老师,王耀忍着怒火,一个电话把打篮球的混小子召回来,坐在沙发上就开始爱的教育。
“三个月前被你打掉一颗牙的纪律委员,两个月前被你敲成脑震荡的高三学长,一个月前被你扔水沟里的奶茶店老板,半个月前被你打的骨错位的篮球社社长,还有不久之前你去医院看的那个骨折的同学……王嘉龙你好能耐啊!!”
王嘉龙面无表情:“大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吗!”
王嘉龙毫无压力的把锅甩给还在菜市场的伊万同学:“其实我是受了毛子的刺激,所以说大哥是那毛子的错!”
躲在防空洞里都中枪的伊万同学打了个喷嚏,湾湾回头关心的问:“感冒了?”
“没有……”伊万揉揉鼻子:“也许是小耀想我了……”
王耀掀桌:“这理由成立吗!!??”
“大哥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结局就是王耀让王嘉龙写出所有他打过的人名联系方式家庭住址像挨个登门道歉,最终因为王嘉龙写满了三页纸还没写完而作罢。
伊万听说了之后又跟王耀卖乖:“小耀我是最乖的吧?”
“嗯,万尼亚小朋友最乖。”王耀忍不住笑了,摸摸他的头发,全然忘了这个卖乖的小朋友是个最爱把人扫射成肉酱的货色,比起伊万的变态扭曲,王嘉龙的那点儿暴力倾向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后来王耀回到团里之后,王嘉龙忽然有天给王耀打电话:“大哥,你究竟对我班主任做了什么?”
“普通的交谈啊,怎么了?”王耀挥手示意投弹练习的都停下动作,然后走到安静一些的地方听电话。
“大哥……”王嘉龙的苦逼都能从电话里溢出来了:“我觉得她想当我嫂子!”
“啥!”王耀最先想到的是王濠镜:“你说清楚!”
“她最开始关心我的成绩,然后中午给我带她做的鸡翅,然后每天放学后非要把我留下来说是辅导我的数学,甚至在周末到咱们家里来家访!!”
“……”王耀震惊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今天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一件她给我买的新衣服啊啊啊!!”
“你收了!?”
“我没收,然后她就很委婉的表示想要我家长的电话号码,我就把二哥的给她了,她说她有,然后红着脸说想要你的,交流一下关于我的教育……”
王耀一脸卧槽:“你给了??”
“大哥,你说……我是给啊,还是不给啊?”
圣诞前夕,完全痊愈的伊丽莎白归队,恋爱把这个女汉子滋养的面露红光,看什么都是美好的,一路笑眯眯的跟战友们打招呼,害得科恩以为自己又哪儿得罪了魔头副团长,开着直升机就要逃走。
人到齐了,王耀才说出让他们取消所有约会和任务把他们召在一起的目地:“我决定把飞鼠埋葬在山顶,从山顶能看到整个营地,把飞鼠葬在那里,他就能躲在最高的那棵树上看着我们了。”
自然没有任何异议,飞鼠入团时说过自己没有家人,然而在后来的调查中发现飞鼠还有一个父亲,只是这个父亲是个瘾君子,常常殴打小时候的飞鼠,还因为强奸罪入过牢,飞鼠就是在他坐牢的那段时间逃出来混社会的,由于营养不良,飞鼠的身架十分瘦小,被一个组织看中,培养成了一个杀手,后来那个组织溃散,飞鼠才来到了潜龙。
尽管飞鼠的父亲还活着,可是潜龙的佣兵们怎么都不愿意把战友的骨灰交给这样一个人渣,就决定把飞鼠留下,因为飞鼠曾经说过在潜龙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所以王耀做主,将飞鼠埋葬在一个离基地很近,且不会因为训练而打扰到的地方,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山顶。
飞鼠原名叫萨姆,王耀亲手在墓碑上刻上了飞鼠的名字,将墓碑竖在山顶的大树下。
下葬那天,天阴沉得很,每个人都是一脸严肃,尤其是目睹了飞鼠最后一刻的老申,层层土盖住了骨灰盒,留下一个突出于地面的小土丘,潜龙三百九十三名佣兵伫立在山头上,默哀五分钟,然后沉默的离开。
没有神父,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白色的鲜花和亲人的泪水,有的只是姗姗来迟的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王耀坐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山顶,身上湿了半截的外套一直没有脱下来。
“还好山顶上有颗树。”王耀忽然道:“可以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