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幸的是,一个月之后,玛丽娜发现自己怀上了一个孩子,她不确定是谁的,也不敢偷偷做检查,更不敢直接去掉,只得生下来,就是后来的米伦卡,老布拉金斯基对任何人都很怀疑,每个情人的孩子都要验dna,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阿列克赛,阿列克赛在进行取样的时候,心里一动,将老布拉金斯基的头发换成了自己的,对比结果,是亲生父子,老布拉金斯基没有什么感觉,阿列克赛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把这件事当成秘密保存起来一直没人知道,包括孩子的亲生母亲玛丽娜,玛丽娜快乐的以为米伦卡就是老布拉金斯基的儿子,将那荒唐的一个月抛到了脑后。
然而,现在这个秘密被克里斯蒂娜知道了……
“你想干什么?”
克里斯蒂娜嘴唇上涂着殷红的口红,像是血一样,她缓缓勾起唇角,用柔和的,有魔力的声调说出撒旦一样的残忍字句。
……
伊万要驱车去剧院接演出结束的妹妹,本该和他一起去的列文在跟科列夫开会,自从察觉出米茨瓦卡不可信之后,科列夫就放弃了从米茨瓦卡入手,圣彼得堡他是一定要去扎根的,只是人选需要重新考虑,这些天一直很平静,列文的警惕性也松懈了不少,剧院离本宅不远,他便放任伊万一个人出去了。
伊万刚出家门,阿列克赛就给克里斯蒂娜发了消息,克里斯蒂娜很快来到本宅,装作是去伊万房间里找某些重要文件,随随便便拿走了某个文件夹,拿在手里和阿列克赛一起喝下午茶,阿列克赛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只得奉陪。
克里斯蒂娜一边插起蛋糕上装饰的草莓一边和阿列克赛谈论时尚杂志上的衣服鞋子,丝毫不在意阿列克赛的敷衍,事实上,她也绷紧了神经,心早就飞到了外面……
一队受克里斯蒂娜雇佣的光头党跟踪在伊万身后,一百米的距离,刚开始就被伊万发现了,他敏锐的观察力是王耀一手训练出来的,驾驶技术更是,他绕路拐上了一条可以急速行驶的道路,甩开了跟踪者,准时停在剧院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打开门,伊万凭着对危险的直觉性,察觉出不对劲,忽然身体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伊万扶住门稳住身体,低头一看,胸前有个窟窿,忽然涌出深红的血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原本是靠在墙根抽烟,现在已经跳过围墙逃跑的几个小混混,伊万惨笑一声,缓缓倒下去——大意了。
上帝……求你给我留一条命,让我见一眼我爱的人。
喧闹的剧院门口忽然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尖叫声,娜塔莎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腿一软跪在哥哥身边,几乎晕厥。
“哥哥……哥哥……”娜塔莎抱着伊万的上半身,任血染红了她白底蓝花的裙子,她费力的想要把伊万拖到车上去,但她根本挪动不了他,在娜塔莎几乎绝望了的时候,偷偷来看娜塔莎演出的托里斯从人堆里挤出来,指挥自己的司机去把车开过来,合力把伊万抬到车上运到医院,医院里的人被衣裙染血,脸色苍白的像死人一样的娜塔莎吓了一跳,在那恐怖的空洞的目光中推着伊万进了急救室,娜塔莎在急救室外,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一动不动,托里斯察觉到她身体两侧有两小滩血迹,才发觉她抠烂了自己的掌心,从指甲的缝隙中沁出血来,还在往下滴。
这个情况,托里斯毫不怀疑如果医生出来宣布伊万已死,娜塔莎会直接崩溃掉。
列文和科列夫在随后赶到,急救室外气氛凝重,急救室内情势不容客观。
因失血过多,伊万一度心脏停跳,生命体征微弱,幸亏他不是什么珍稀血型,血库里的血够用,从手术台上下来之后,医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出门告诉等在门外的人,人已经暂时救回来了,之后能不能活,能不能醒,得看上帝他老人家的意思……
伊万被转入重症监护室,托里斯向医生要了纱布和药水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给娜塔莎处理手心的伤口,动作小心翼翼,科列夫自动把现在定为非常时期,他打量着椅子上坐着的两个半大孩子,认出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孩是罗利纳提斯家的少爷之后,有了新的打算,他跟列文打了个招呼,回去老宅,安排接下来的事务……当然,还得找几个靠谱的人来保护昏迷中的伊万。
那天晚上,娜塔莎执意要留在医院陪伴哥哥,没人能说的动它,于是托里斯也坚定的表示要陪着娜塔莎,前来接人的罗利纳提斯家的伙计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两个小祖宗好像一把他们拉开就能和人拼命似的,最终,罗利纳提斯太太过来,强势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托里斯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母亲回了家,娜塔莎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柔顺的长发颜色颓黯。
科列夫考虑再三,决定不用任何布拉金斯基家的人,他联系了保镖公司,雇佣了两个具有专业素质的保镖,连夜出发,三个小时后就能到达这里。这种时候,花钱买来的保镖比那些亲信还靠谱,科列夫不确定整个布拉金斯基家到底有多少人被克里斯蒂娜控制或者收买了,他隐隐感觉到,除了克里斯蒂娜,插手布拉金斯基家家事的还另有其人。
这个晚上,他要和列文一起守着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小少爷。
“娜塔莎。”科列夫用低沉的像大提琴一样的声音呼唤失魂落魄的娜塔莎,蹲下去正视娜塔莎,娜塔莎垂着头,只能看到一个圆润微翘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