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媳妇是老子替你挑的,她若是不悍我才是要你休妻呢!”
方侯爷常年在军中,长子、次子跟着他投身军旅,唯有这三子因自小体弱养在亲母身边,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纨绔无赖又风流成性,待到方侯爷腾出手来能管教儿子时,才发觉小儿子已是被养废了。
无奈之下便替他娶了廖氏进门,结果廖氏甚是彪悍果然不负方侯爷所望,将这小子降得服服帖帖,如此佳媳,方侯爷怎会让儿子休妻!
方慕铮这才知晓自家那悍妇竟有他亲老子做靠山,他自知不能敌只得伏首称臣,从此乖乖受教,再不敢在外沾花惹草。
方三爷如今浪子回头,一心为侯府打理庶务,倒是将家中产业经营的有声有色,临州城中但凡有些头脸的人物,见了方慕铮不看他背后的安平侯府,
也要敬重的拱手称一声“三爷”,以前的事儿无人再提,只有方魁这些自家兄弟才敢拿出来取笑。
三人这厢勾肩搭背,嘻笑怒骂着进了安平侯府门,见那前院当中又有人迎了出来,却是方崇岳的次子方坤,方魁与方炀见了忙上前一步施礼道,
“二哥哥好!”
方乾与方坤幼时被送到了方侯爷膝下学武,学成之后便留在了临州京城看顾方家的生意,他久未归家见了四弟、五弟自是十分的喜欢。
过来拍了拍两人肩头道,
“眼看着这雪越下越大,路上不好走,我倒怕你们困路上,耽误了!”
兄弟两人在京城有生意要看顾,因而只得轮流着返乡,今儿这一年是老大方乾回去,方坤留守京城,方侯爷怜他一人过节孤单,便早早叫了他进府来。
方坤又问他们兄弟一路行来可是好走,打尖住店可是方便?
两人都一一答了,方慕铮在一旁瞧着笑道,
“老二凭地细心,从头到脚都要问候一番,人已囫囵个儿到地头了,左右没有冻着饿着,打人有力气倒成了!”
说罢过来揽了方魁的肩头就将人往里带,
“听说你刚得了一个小子?”
方魁笑道,
“正是,我走时刚满了百天……”
“我前头送过去的礼收到了么,里头有一个翡翠的小马,是我托人从蛮州那边弄过来,那里穷山恶水却是专出好料,你瞧了没有?”
方魁笑道,
“你那小马素素很是喜欢,
用自家的一个玉蝉给他弟弟换了去……”
方慕铮笑道,
“好丫头,是个识货的,等开了年把他们带到京城来玩儿,叔祖这处好玩意儿多的是!”
方魁笑道,
“前头我走时便应承了孩子,开了年要带她来京城,不过她若是来了,你那些东西只怕是保不住了!”
那丫头年纪小小,眼神却是贼利索,但凡东西在她面前一过,便能知晓好赖,也不知这本事是从何处学来的!
方慕铮笑道,
“你让她来,叔祖这处别的没有,就是好东西多!”
方坤和方炀在后头跟着,四人说说笑笑进来拜见方侯爷,侯爷方誉年过五旬,除去头发有些花白,却仍是背挺腰直,精气神并不输壮年。
他端坐在那处看两兄弟过来拜倒在地,
“侄孙方炀、方魁拜见叔祖!”
方誉笑着点了点头,在上头大马金刀一挥手,
“坐!”
兄弟二人坐到下首,方慕铮与方坤陪坐到了另一边,旁边有仆人奉上茶水,方侯爷笑眯眯问了两兄弟一路上可好走,又问方崇岳几兄弟可是安好,家中长辈如何,家中子弟可是争气,又问家里儿女可是乖巧,是否进学了,这般好一番闲话家长。
兄弟二人都是一一作答,方侯爷抚着胡子点了点头,指了方慕铮道,
“家里人都忙,只你们小叔叔是个闲人,正是寻不到痒挠的时候,你们有事直管寻他去!”
方慕铮忙应下道,
“爹,您放心,儿子定
当好好款待两位侄儿的!”
方侯爷点了点头,目光在方魁身上一转,学武之人最是敏锐,忙抬头回望,方侯爷冲他点了点头,
“你们一路劳累先下去好好歇息歇息,有事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