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眸色微冷,认出这男人就是那天在商场里跟秦悦逛街那个。
果然是那种关系?
“祁总要见秦小姐。”钟林推了推眼镜,七分疏离,三分客气。
“哟,找她干什么啊?”
裴九卿挑起一眉,打量他一眼,轻佻不羁:“她今天可是要陪我的,你把她叫走干嘛?祁北伐又不缺女人,让他找别的去,从我被窝里抢人,算什么事啊。”
钟林脸色不太好看,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两个保镖已经上前一步。
三对一。
裴九卿轻垂的眼眸闪过一抹玩味,让开了路,故意道:“早点完事,把人给我送回来啊。”
秦悦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出来看到钟林几个,愣了下:“钟秘书,你怎么来了?”
“祁总要见你。”
钟林板着的脸,神色很难看,秦悦不由看向裴九卿,后者满是无辜。
怕钟林会发现小宝的存在,秦悦没敢磨蹭,拿了手机就跟他离开花府公寓。
回去路上,钟林提醒:“秦小姐,以后你出门,手机务必保持畅通。”
秦悦这才发现手机里有十来个未接来电。
“抱歉,我睡着了,静音,没听到。”
钟林嗯了声,没什么反应。
“钟秘书,你找我找的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秦悦面露不解,想到什么,又说出心中不愿意去猜测的结果:“难到骨髓不匹配?”
无需回答,看他的表情,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秦悦心脏骤然沉下,怎么会不匹配?甜甜可是她亲生的啊!
“楚医生提议,再生一个。”
钟林侧目朝她看来:“秦小姐,甜甜是祁总的命根子,旁人或许不清楚,但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今年才五岁。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吧?”
“在你们眼里,我是个没有良心的杀人犯没错。可虎毒不食子,甜甜是我生的,能救她,我自然不会让她出事。”
“秦小姐,你放心,孩子不会让你白生,你有什么条件,祁总都会答应的。”
“……”敢情她刚刚的话都白说了是吧?
秦悦气结,干脆偏脸看向车窗外,懒得跟这人说话。
回到半山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
秦悦盯着紧闭的门扉好一会,才迫使自己冷静敲门进了祁北伐的卧室。
奇怪的是,找遍了卧室也没见到祁北伐。
跑哪去了?
秦悦感到奇怪,想到什么,她忙不迭赶往别墅的观星房。
一开门,刺鼻的烟酒味扑面迎来,秦悦握着门把,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注视着倚在落地窗里的祁北伐。
没开灯的房间仅有夜色和楼下路灯映照发散微弱的光,祁北伐指间夹着一个盛满酒的高脚杯,蹙在烟灰缸里的香烟,已经燃至末尾。
俊美无俦的男人扬起的下巴,一动不动透着玻璃仰望夜空。可惜,今晚无星存月,实在不是个很好的天气。
“你喝这么多酒,甜甜知道得难过了。”
“你没资格提她,出去!”男人粗粝的声音嘶哑,也不知道是抽了多少烟,喝了多少酒。
秦悦看着他颓靡的模样,终究心生了一丝不忍,作轻松口吻:“今天又没有星星,你盯着看,什么也看不了。”
祁北伐落在地毯上的手指微颤,望着天空,多年前少女的话悠悠在耳畔回荡,牵动着他的神经,心脏隐隐作痛。
星星的故事,他感受到了。
可这代价……却是她的命!
男人绷着俊脸,一口闷了杯红酒。
87年波斯佛伦酒庄七位数起拍的珍藏酒,却被他这样牛饮,秦悦看着都觉得肉疼。
秦悦撇了撇嘴,走向祁北伐说道:“祁北伐,你别这样好吗?还会有其他办法的。可能是医生弄错了,我再去做一次匹……”
话还没说完,脖子倏然被掐住,秦悦整个人被重力掀倒,抵在柔软的地毯里,她痛哼了声。
失重感让她脑袋一瞬空白。
祁北伐泛红的瞳孔血丝密布,掐着她脖子的手青筋暴起:“秦悦,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这种杀人犯,凭什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