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绷的背顿时松懈下来,将我一把抱入怀中,轻刮我鼻尖。“好月儿,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你不想为夫君生儿育女了吗……&qut;说着,他端起汤碗,“乖,夫君喂你喝。&qut;他眼眸深邃,里面是能将我溺死的柔光,我红着眼眶再次软声确认:“一定要喝吗?&qut;他愣了片刻,轻笑着点头,一勺一勺将药喂到我嘴里。我木然地一口一口喝下,苦得我眼泪汪汪。他就这么坚决,不许我怀上他的骨肉……其实,他移情别恋大可直说,我自会让出位置,不必这般大费周章的。喝完药,裴居安心疼地吻去我脸上泪珠,又摒退众人,熟稔地为我更衣,伺候我沐浴。这样的事他不厌其烦为我做了无数次,起初我也觉得不好意思,想唤婢女来服侍。可他却一脸痴迷地望着我,“月儿这么美的身体,我才舍不得让她们瞧见……&qut;“月儿是我一个人的!&qut;与我相关的大小事务,他都亲力亲为,乐在其中。更难得的是,成婚三年,他始终守着我一人,身边清一色的书童伺候,连个婢女都没有。裴居安年纪轻轻又身居高位,就连圣上都曾有意给他后院塞几个美人。他却当众拒绝,硬生生挨了一百棍,此事才作罢。看着他皮开肉绽,瘦削的脊背上没有一块好肉,我哭着骂他傻。他却忍着痛,笑着安慰我:“月儿不哭,居安愿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qut;那时,我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京中人人皆知,裴相家中有个宠成眼珠子的小娇妻,艳羡不已。可方才那个叫盈娘的女子,第一次让我觉得相爱多年的夫君竟如此陌生,这些年的情意也像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待回过神来,我已经裹上轻薄的丝绸,被裴居安圈在膝上。他蹭着我的脖颈求欢,我下意识侧过头避开他的触碰,“好困,不要了。&qut;裴居安愣了愣,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发顶,随即扶着我躺下,又替我仔细掖好被角。直到呼吸声渐沉,我在黑暗中睁开眼。身旁的男子即便酣睡也紧紧揽着我不放手,他分明那般爱我,怎么会是假的呢?第二日晨起,裴居安兴致勃勃要带我去城外的桃园赏花。不等我开口,有人在门外求见。那人刚吐出两个字,裴居安眉头紧蹙,慌忙呵斥道:“本大人难得休沐,早就说过不许任何人打扰……&qut;我扯扯他的衣袖,“夫君息怒,许是有要紧事。&qut;说着,我命门外之人上前禀告,就在那人抬头的瞬间,裴居安大步上前,将我的视线隔开。他喉咙干涩,有些为难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