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冷笑两声:“想死?怕是没那么容易。”叫来侍卫将喜翠拖了下去,牢牢的看守好。
转而看向大阿哥,大阿哥不敢看目光如炬的康熙。
“好个大阿哥,朕的长子,你回去吧,朕会给你应得的,记住此事不要外传。”
大阿哥抖了抖身子:“嗻。”
将联合蒙古诸位王爷的事宜交给了太子和四阿哥,紧接着秘密带着心腹赶往东陵。
大清列祖列宗都葬在东陵,康熙早在二十年前就给自己修陵墓,他的陵墓分为东西两个主室,其中仁孝皇后赫舍里氏和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都在西室,而元孝的灵柩在东室,他本想着将来大行,也将灵柩放在东室,与明宪合葬。也许会对不住赫舍里,可人生在世,可他既然决心对得起明宪,就注定对不起别的女人了。
明宪的棺木用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他当时心痛万分,还让人用了明珠防腐,若不然在永寿宫那三天岂不是会尸臭熏天了。抚摸着棺材的一角,康熙的力道轻柔的就像是抚摸着情人的脸一般。
“明宪,我对不住你,若是真如那贱婢所说,朕定然会为你沉冤昭雪。可若你是病死,朕唐突了你,等着朕到地下再去给你赔不是吧。”
说完,面色一整,看着周围心腹侍卫,沉声道:“开棺!”
几个侍卫不敢不从,合力将棺木盖子打开,面色大变,康熙急切拨开一个侍卫:“怎么了?如此慌张?”
“万。。。。。。万岁爷。。。。。棺木。。。。。是空的,娘娘不见了!”
康熙大惊,朝着棺材内望去,果然棺材中空空如也。
92倒计时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帝于乾清宫召集诸位王爷,大臣,侍卫以及文武百官至行宫前,垂泪宣召太子罪状。
其一,迫害嫡母元孝皇后,致使嫡母英年早逝,为保地位不择手段。
其二,穷奢极欲,吃穿用度,远超皇帝,犹不以为足,肆意挪用番邦贡品,将进御马屁,肆意襄取。
其三,为子不孝,为兄不仁,亲生弟弟濒死,竟毫无伤怀感念之意。
“太子为朕亲养,却迫害嫡母,不友爱兄弟,若朕百年,定然不能善待朕之子女,他之手足。如此不孝不仁之子怎能为君?”说完,康熙老泪横流,看着下面站着的一众臣子:“朕之皇儿,幼年乖巧伶俐,如今却结党营私,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被害,昼夜不宁也。”
说完,康熙已然是哭的一塌糊涂,若不是李德全扶着,直要扑到地上去。
“朕不能让此子为君,朕对不起列祖列宗,即刻将太子拘执。”
大臣们也有好几派,太子被废了,太子一党自然是不好过的,而那些个大阿哥党,八阿哥党却暗暗惊喜,只是看着万岁爷涕泪横流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遣散了大臣们,侍卫压着太子来到乾清宫,早在旨意到达的时候,太子府就已经乱作了一团。太子一脸错愕,长叹两口气,他被暗算了,果然是时运不济。太子妃擦干净泪水,喝止了太子府乱作一团的侍妾和下人们。
“爷。。。。”太子妃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子,跪在地上:“请爷保重,万万不可与皇阿玛争吵起来,看在这一大家子的份上,爷,妾身求您。”
英雄末路,太子长呼了一口气,扶起太子妃:“府中事就多劳烦你。”
“妾身晓得。”
说完,太子头也不回的被侍卫压着走了。
乾清宫中,康熙坐在上首,看着地上跪着的桀骜不驯的儿子,脸色灰败,痛心疾首:“保成,朕从小亲手抚养你长大,一岁便封你为太子,吃穿用度地位远超别的皇子阿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非要伤害朕的元孝皇后?元孝皇后在时,朕怕她所出的十一阿哥成了嫡子,便一直迟迟不肯封她为后,十八死的时候,你身为兄长,竟然毫无半点眼泪。挪用贡品,结党营私,是不是将来你还要弑君篡权?”
太子被帮着,却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直视着康熙,声音激越:“皇阿玛说儿臣结党营私,可为何不说说分封郡王贝勒,让儿臣的兄弟们从儿臣手中夺了多少权力?不要说您不知道大哥一直虎视眈眈,就想要把儿臣拉下马才好,他们结党,我若不结党,用何势力与他们抗衡?皇阿玛说的好听,皇阿玛宠爱十八弟,然儿臣与十八弟从未有过深交,又让儿臣如何莫名悲痛?儿臣这个太子做了三十年,憋屈了二十年。”
康熙气愤不已,将手中的一个茶杯哆哆嗦嗦的向着太子的方向掷去:“好。。。。好,朕没有打压你的兄弟?你这是想要朕死吗?朕对不起你,你的兄弟也对不起你,你却说说,元孝皇后有何对不起你?她在世时不过是个皇贵妃,却对你一府上下嘘寒问暖,操碎了心。她总对朕说,担心你没有嫡子,将来会被别人抓住短处。你皇额娘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这孽子,缘何迫害你嫡母,说,你将她弄到了哪去?”
太子笑了笑,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皇阿玛哪里是因为他不友爱兄弟,结党营私?分明是怕他势力做大,子夺父位罢了。
“皇阿玛真的在乎你的元孝皇后,真的在乎明宪?”
“放肆!”康熙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满面阴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压境。
太子养着头看着这让他尊敬了半辈子,也恨了半辈子的皇阿玛:“儿子初遇到她时,她还是个豆蔻之年的少女,那时候她进宫看姐姐,误入了桃林。”太子含着笑容,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