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商量好了即刻动身,李叙白吹了几声颇有节律的哨声。
不多时一队人马驾着一辆马车从远处驶了过来。
为的郑景同翻身下马,身上斑驳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朝李叙白行了个礼:“见过副指挥使。”
李叙白点了点头:“都处理干净了?”
郑景同年近三十五了,是武德司探事司的校尉,在武德司汲汲营营了十五年,才熬到了校尉这个位置,着实不容易。
故而他对李叙白这样靠荫封一跃飞天,成了副指挥使的纨绔子弟,是打心眼儿里鄙视的。
起初安排他带队护送李叙白三人回京,他是满心的不服气,只觉得晦气,对李叙白的吩咐更多的是阳奉阴违的敷衍了事。
今夜,李叙白命他提前带人埋伏在驿站之前,回京的必经之路上,他是很不以为然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这样一埋伏,竟然果真让他捞到了几条大鱼,搞不好就此晋升副尉有望了。
郑景同对李叙白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变了,变得心悦诚服,恭敬谦卑,低声道:“李大人果然料事如神,那群人被下官等一网打尽了,除了两人身亡外,其余八人全部都被活捉了,没有一个人逃脱,下官怕夜长梦多,给这些人都下了迷药,命司卒连夜押送回京了。”
“干的漂亮啊,郑校尉!等回了京,我一定跟指挥使大人给你请功!”李叙白不吝夸奖,重重的拍了两下郑景同的肩头。
人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卖命当差,自己这是多说几句漂亮话算的了什么,这叫情绪价值拉满。
郑景同果然大喜过望,连声道谢:“李大人,那咱们是现在就启程,还是歇一宿再启程?”
李叙白道:“现在就走,早日回京。”
这个烫手的山芋多拿一天,他都得折寿一年!
一行人纵马疾驰穿过茫茫夜色。
荒草衰林,乱石浅滩,皆从眼前倏忽而过。
就在李叙白一行人离开后不久,一群黑衣人赶到了这里。
这群人跟之前袭击驿站的那群黑衣人装束相似,皆是身着黑色劲装,头面都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寒津津的眼睛。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中间多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拉着一个不大的铁笼子里。
两条黑色的细犬伸长了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在笼子里来回打转。
这两条细犬养的极好,黑色的皮毛在月色下流淌着淡淡的光芒。
其中一个黑衣人掏出一件衣裳,放在细犬的鼻子下嗅了嗅。
笼门方一打开,两条细犬便迫不及待的从笼子里跃了出来,在官道上打了个转儿,一头就扎进了道旁低矮的灌木丛中,冲着一片被压塌了的荒草,出凶厉的呜呜声。
黑衣人紧随其后,钻进了灌木丛中。
“副阁主,看来就是这里了。”
“不错,这条路是进汴梁城的必经之路,看来她已经和大虞的人勾连到了一起,只是不知道她许诺给了大虞什么,才打动了大虞相助于她。”
“副阁主,那咱们怎么办,汴梁城中虽然有许多刺事阁,但若想在城里大开杀戒还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她身边还有大虞人的保护,咱们恐怕更难接近了。”
为的黑衣人闭了闭双眼,漠然道:“决不能让她活着见到大虞皇帝!必须要尽快干掉她!”